第334章 家主要我出人,我哪敢不出?(2 / 2)

这个乐土还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不仅让他们教书育人,还能让他们为官执政,一展所学,妥妥的高待遇。

能在光亮处起舞,谁愿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东海之滨。

齐地,临淄。

这里曾是坐拥天下半财的齐国都城,是整个天下最富有之地。

武城侯王翦卸下了征战一辈子的甲胄,穿上了柔顺的丝绸,带着孙儿王离颐养天年。

他这位大秦现今唯一彻侯,分到了最富庶的临淄十八城。代价是远离权力中枢,失去军队影响力,交出兵权。

这样的结果,王翦很满足,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日光充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老将眯着眼,发布了无数军令的嘴哼起了秦腔。

“侯爷,离少爷老师来辞行,说要去往……”

管家走上来,像个军人一样朗声通报。

“去去去,爱去哪去哪。”

王翦不听完管家所说,不在意地道。

“唯!”

管家大声应道,干脆利落地返身,没有把话补充完的意图,也不在意的样子。

他曾是王翦亲卫,习惯服从命令。

老将听着管家离去的军伍步伐之音,嗤笑一声。

“书生还不多的是。”

安稳隐退的王翦,给本应继承其武城侯爵位的将军王离,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弃武从文。

打杀了一辈子,爵,官都到人臣之巅的老人不欲孙儿步其后尘屡上战场,只想孙儿平平安安,富贵荣华。

但骨子里,曾为大秦军方旗帜的老人依然看不起文人。

“鸟人。”

老将轻蔑道。

大门外。

在齐地享有盛名,曾为稷下学宫祭酒的老人没有想到王翦竟然连面都不与他见。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君但使分一尺尊重齐文人,彭黾焉能率众离故土?”

彭黾愤怒离去。

管家看着为自家少爷启蒙,在齐地广有贤明的名士,吐了口唾沫。

“呸,鸟人。”

第二日,王翦吩咐管家去为孙儿寻个名师。

管家遍寻临淄,名声显赫之辈,皆向韩地而行。

管家无功而返,老将有些不快。

他的孙儿一切都要用最好,启蒙也是如此。

给管家下军令,要其出临淄,不寻到名师不许回来。

老将本以为三两日便能等来管家回返,谁料这一等就是十数日。

齐地不只是临淄名士尽走,琅琊,胶东,泗水等郡亦如此。

又过两日,走出千里的管家终是带回因老母多病,而未离齐地的名士。

老将这才满意。

“呵,鸟人配竖子。”

这么多天,老人再不在意,也知道这些鸟人因为嬴成蟜的招贤令,而奔赴了韩地。

偌大齐地,唯有一处例外,狄城及其附近。

这里是田儋,田荣,田横,三兄弟的地盘。

三人是齐国王族,齐降秦后,被贬为庶民,居狄郡养士,以待良机。

狄城在齐地很不起眼,也不是大城,没有被始皇帝分封出去。

这里的百姓在田氏三兄弟的领导下,生活和齐国灭亡前几乎没有差别用。

他们用齐字,学齐字。始皇帝的焚书令,挟书律,三杀令,天下行秦律等一干命令,都与狄城无关。

田家,一间宅邸院落。

庭院内落叶纷纷,男生女相的张良坐于石凳上,咳嗽连连,手帕掩口后,其上有明显血迹。

其望着韩地方向,咬牙切齿。

“占我韩国,污我名声,广招英杰……秦王,长安,但活一个,大乱难起,大韩难复!”

楚地。

这里的文化自成一体,巫文化盛行的楚地对从韩地传来的消息,没什么感觉。

始皇帝分封群臣,以安天下。

领地被分到楚地的这些功臣,这么久的时间过去,能将始皇帝命令贯彻实行到极致的,寥寥无几。

楚人有着独属于自身的骄傲,他们的贵族,百姓,都信奉巫,崇拜火,喜欢红色。

因为距离关中太远,楚地反叛,关中出兵平叛的难度太大。

而且楚地错综复杂的地势太占便宜,连战神王翦都需要六十万人才能以人和强压楚国地利,这些功臣一到楚地便发觉了这点。

他们没有王翦的武力,又没有关中做靠山,是以被封到楚地的功臣大多采用的是怀柔政策。

他们要为自己的小命考虑,楚人惹急眼了,是真的会玩命。

距离咸阳越远,始皇帝命令就越难以尽实。

楚地官府用简体字,民间依旧是楚文居多。

对于嬴成蟜的招贤令,楚地贵族大多嗤之以鼻。

项梁终于摆脱了大侄子,亲身来到郢都,宴请郢都楚地贵族。

宴饮期间言笑晏晏,项梁对招贤令点评道:

“招贤令,招贤令,招的是贤人,和我们蛮夷有什么关系?”

言毕,宾主相视,哈哈大笑,举樽相撞,共饮美酒。

就在项梁心下安定,计划着怎么把始皇帝这命令实施贯彻下去,让楚地多死几个人,以让楚地仇秦之心更重时。

几日后。

“天下莫有贤于楚人者!”

一群楚人高呼口号,浩浩荡荡地出了楚地。他们要去韩地宣扬楚国的巫文化,将东皇太一的光辉洒向天下。

这群楚人是出自本地贵族,芈姓江氏一脉,项梁单独宴请江家家主江河。

宴席上,两人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胖乎乎的项梁笑的很和气,目光中透露出狡诈,精明,市侩。

“江兄遣家中精干赴韩地,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有赚钱的营生还望说与梁听,梁弱能得利,五成予江兄。”

项梁为楚武安君项燕亲子,又常来郢都,和众多世家大族,如屈,景,昭三家都很是要好,和江家关系也是不错。

脸庞通红的江河对项梁防备心不重,端起酒樽,如实相告。

“家主要我出人,我哪敢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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