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瓷安这话一出，别说是站在天台上，准备往下跳的少女愣住了，就连一直想找鹿瓷安黑料，抨击她的黑粉们也愣住了。

【卧槽，鹿瓷安被人夺舍了，她这是直接把黑料送到了我们面前？】

【事有反常必为妖，鹿瓷安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鹿姐，你清醒一点，你是困迷糊了吗？】

【你们确定鹿瓷安人品没问题？人家要跳楼自杀，她不劝反倒怂恿，这是人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

鹿瓷安当然知道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可现在的对方一心求死，再多的安慰，对于一个存了死志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大海中落入的一滴雨水，起不到阻挠整个大海行动的作用。

大概也是因为，在众多开口的人中，鹿瓷安是唯一一个支持她自杀的人，又是对她来说太阳一样的人，所以少女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鹿姐，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好好活下去？”

她会说出这句话，潜意识里，其实就隐隐有这样的期盼。

鹿瓷安扬唇一笑，“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压力大，背负的东西太沉重，才选择自杀，而是要用自杀，去对抗——”

“甚至，我的直播间，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是你对抗辅助中的一环，我说的对吗？”

鹿瓷安三言两语，让屏幕中的少女，惊讶的连表情都定格了。

好半晌，才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最终化作一抹苦笑与歉疚，凝固在了唇角。

“果然是鹿姐，这都能猜到，那你一定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吧？”

她说这话时，仰头看向镜头，一双隐忍含泪的眼中，是巨大的痛苦、挣扎、屈辱与恨意。

就像是隔着屏幕，与鹿瓷安面对面，那是一种能直击灵魂的目光，存着死志，存着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孤勇。

“我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像一双温暖的手，拢住了少女已被挤压到破碎不堪的心。

她懂她，那些她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迫切想要被人理解的东西，就像是永夜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鹿姐——”

带着颤音的轻呼，是从视频连通到现在，少女第一次展露全部的脆弱。

不加掩饰的眼泪，更是让她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