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湛妘氏族(2 / 2)

名帖上,‘恒’字是他自己填的。

久屹没记错的话,好像他天龙族的生母曾经唤过一次小太子的名字,当时就是这个单字,‘恒久’的恒,看来这是他的本名。

现如今兜兜转转,终于转了回来。

不过,‘妘恒’总比‘妘兼’好听些。

入了湛妘氏,他们这些初学者就开始了无涯的学道生活。

仙人渚的房舍多,所有的弟子都会在自己归属的院落中分有一间屋,清晨卯时众人在晨钟声响后转醒梳洗,随后去中庭饭堂用膳。

早膳后各自归院进行早课。晌午进行道学课程,午时准时用膳。

未时各院于中庭听长老教坛,申时回院学道。

酉时晚膳,膳后晚课要进行到戌时。戌时二刻暮鼓准时敲响,庄中进入宵禁状态。

仙人渚很大,外戚、本家,四大院、八小院相互之间弟子族人互不流动。

只有每当饭时或长老设立教坛之时,各院大门大敞,人头攒动,死水一样的庄子才会热闹起来。

除此之外,能为百无聊赖的学道生活增添些新气的,莫过于湛妘氏长老所授的仙法之道了。

然而有资格参学此课的人不多,除墨院外,其余院落只有被判有圣骨者才能参学此课。

而墨院族人最大的特权便是,无论有无圣骨,皆可参学此课。

对于无圣骨者,学仙法之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理论多过实际。

不过,墨院族人中无圣骨者历来不多,不过三五人耳。

此课并非每日皆有,授课时,众圣骨者汇集东院,长老及众尊长分管不同进程子弟。

初学者能有幸观赏资历行家们的风姿,老手们也可在空闲之余欣赏一下新人们的丑态,不可不畏热闹。

正如妘峥漪所言,若非偶尔有些不一样的大事,真要在这偌大的庄中憋死了。

每日他都被庄中主事在晨钟声中拉着从被窝里提起,打着哈欠去梳洗,又被一盆刺骨的井水清面而醒,接着晃晃悠悠的随着众人一起去中庭的饭堂用膳。

近日他结实了个同院的弟子,叫妘柏。

个子不高,人长的白白的,话也不多,看起来脾气不错。

两人在武试上打过照面,妘柏实力略逊色于妘峥漪,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平日里还算聊得来。

只是妘柏不大理解妘峥漪为何老是拉着他同一个叫妘恒的人一道。

眼看着妘峥漪踏入饭堂,便拉着他朝墨院的那群弟子间寻去。果然,那群着黑衫的弟子中,最边上坐着妘恒。

在妘柏看来,妘恒是个怪人……

怎么说呢,这人怪……怪特别的。

他听说过武试时一个无圣骨的弟子挤入了墨院行列,心中多少带了些钦佩。

后来看见这人时,第一感觉是,他竟然是个书生!

怎么说呢,明明也没拿着书简,也未随身执笔,可他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子文士的秀气。好像被什么古香的书简腌入了味。

两人见面就行了礼,这人看起来就相当知礼,面上还带着谦和的神情,完全没有武试黑马的傲气和棱角,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但不知为什么,妘柏就是觉得这人透着冷淡感,又究不出缘由。

妘柏索性将其归结为,此人少言。

这人话非常少,很少主动提起什么,左不过就是你问他答,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妘柏很不理解,妘峥漪是如何同此人交好的。

妘峥漪拉着妘柏同小太子热情的打招呼,虽然是每日清晨必有的现象,但仍然会引起周围墨院人的侧目而视。

并非墨院弟子傲气不合群,只是在他们这几日看来,新来这匹黑马并不像什么好相与的。平日总是一人处在角落中不与人攀谈,偶尔看见有人来与他闲话,难免会有些好奇。

妘峥漪拉着妘柏在小太子身边坐下,狼吐虎咽的咬了几口自己的包子,活似昨晚的饭时都吃进了他人的肚里,一边嚼一边道:“恒兄,今晨可听闻青虹长老卧病?今日仙法教课不知何人传授。”

自从小太子换了名字,妘峥漪便唤他‘恒兄’,倒是让他觉得听起来比之前好些。

小太子摇了摇头:“不曾听闻。”

还说呢,恐怕就是被你气病的,久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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