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剑了？

第一剑。

继续。

...

又一剑刺在身子里，这一次，囫囵回答剑数的陈陌忽然发狂似的抓着那一剑，一道雷声在天空惊响，陈陌的视线恢复。

雨，好大的雨在落着，雷电在天空中闪耀着，驱散着黑暗，照耀着大地。陈陌看着大雨夜中，好大一群人在围攻自己，而自己一只手抓着一人刺来的剑，另一只手，手上的刀捅入那人的身体，那人绝望的看着自己。

陈陌不理会那人，一手连剑同人一起甩向一边，此时他脚下已经死了厚厚一堆的人，陈陌就站在最上面。

雷声，雨声，还有远处的大海呼啸之声，萦绕在耳畔，视线所视的地面上，身流淌的血水，雨水怎么冲刷都冲刷不掉。

那些包围陈陌的人呼喊了一声，提着手中的武器对着陈陌就冲了过来。

陈陌无所畏惧，提着手中的刀就迎战。

刀在雨夜中挥舞。

一刀，就是一个手臂。

一刀，就是一条大腿。

一刀，就是一颗人头。

陈陌不畏惧敌人，而敌人也不不怕生死，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

陈陌手中的刀，刃都卷了，刀身也断了。刀换了一把又一把，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脚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成了一片，抬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

陈陌一刀落空，踉跄的走了几步，差点被脚下的尸体给绊倒，他用刀杵着尸地，支撑起疲惫的身子，陈陌喘着气，他感觉到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抬起自己手中的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

忽然，一把剑从自己的腹部刺出，自己被人从后面给了自己一剑。

陈陌不可置信的看着腹部的剑刃，一只手颤巍巍的抓着那把剑，然后慢慢的挺直自己的身子，脑袋一颤一颤的转向后面，转到自己能转的最大限度，眼球偏向最边，视线的余光之中，一个看不清人脸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腹部的剑就是他刺的。

陈陌刚张开口，就有血水从他嘴巴里流淌出来。

你...

咕呃..

腹部又中一剑。

陈陌艰难的转回头，眼前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人，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剑刺向了陈陌的身体。

嘴巴的鲜血又流淌大了一点。

咕呃..

又是一剑。

一个看着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陈陌右侧，没有感情的给了陈陌一剑。

陈陌想不通。

但想不通的同时，又矮了一剑，这一剑来自左侧，一个少年。

...

又一剑，来自一个女孩。

...

在一剑，出自一个穿着肚兜的小孩。

...

一剑又一剑，出现在陈陌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人，却做着同样的动作，给陈陌来上一剑。

...

一道剑光闪过，这一剑是对着陈陌的脖子来的，而这一剑不再是刺，而是切，它要把陈陌的脑袋切掉。

陈陌看着那一剑，他无能为力，眼睁睁剑光闪过..

.....

“啊....呼..”

陈陌猛然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天黑黑的，明月当空，星海摧残，周围的山在夜色中影影约约，十三娘的坟头就在不远处的地方。

夜风袭袭，让陈陌感觉冰凉冰凉的，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用带着一点尘土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满是汗水。接着，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挪，来到脖子处，摸了一边又一边，脖子还在，还好，脑袋在上，身体在下。

“是场梦啊。”

陈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切的梦，梦中所发生的一切，似乎还完好的呈现在此时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陈陌猛然记起什么似的，又一次的确认着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化，之前躺下的位置，现在还是原来的位置。

之所以这样，是陈陌怕无意识之中，做了什么事，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一个惊梦，而后被梦惊醒，仅此而已。

陈陌如同虚脱了一般，“啪”的一声，躺了下去，顾不得汗水湿透的衣服，全身放松，争着眼睛，望着璀璨的星空，脑海中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一切，似乎这梦，有种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