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离隙(2 / 2)

一口气憋在丹田,脖子上的青筋突兀地梗着。

周宜水被她大嗓门子吓一跳,越发瞧她面色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左右谁都没错,就她一个人夹在真相中间,她根本怨不得他犯浑。

余幸的是钟老先生妙手回春,一夜扎针放血,媞祯去的时候,沈望舒气色已经缓了过来,正爬起床把药喝的干干净净。

老大夫板着脸把空碗接过去,差些嘴角就耷拉到了地上。

媞祯忙问:“师兄他怎么样了?”

沈望舒却先答:“我没事。”

钟老先生哼了一声,“瞧见了吧,欢实着呢,一会叫他下地给您溜两圈,跑得比马驹子都快呢!”

表情立马严肃下来,“你这小子我告诉你,好好吃药,今天少一顿余毒不清,你性命都不保!”

又吹胡子瞪眼起来,“活该你给那个臭狐狸当幕僚,遭报应遭死你!大半夜都能有人守你家门口给你一下子,你真是好人缘啊!”

孔笙在一边愧疚的直憋嘴,“昨儿初一夜里我被绊着跟杨督军赌酒,留下的人不灵光,让公子吃罪了。”他拍一拍胸脯,“您放心,我一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打死!”

见他气势汹汹的架势要走,媞祯和沈望舒几乎异口同声,“不行!”

“孔大哥,这人只是义愤填膺,我怪不着他,若要怪……只怪我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南阳王的异动,牵连了无辜百姓遭殃,说到底,今儿这遭算我活该。”

孔笙听到他这护短的话,八九分也猜得出是谁,有些怒笑不得。抛开那位不谈,眼前这位不知情前都杀了他家公子两回,如此锲而不舍,真不愧是同府的师兄弟妹。

不过话说开,就说明没有附余的危险,他揖了揖手,架着刀上外面再布置一层防线。

四下里静静如也,沈望舒捂起伤口慢慢坐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南阳王的几枚霹雳炮,把原来的计划搅成了一团浆糊,原本她只是想挑起二王对立,再给孟献城一个显山露水的教训。而如今他们准备的证据却连链子都对不上,已是天衣有缝……

可媞祯她不信邪,眉间风雷骤起,“盘角曲四,劫尽棋亡,却也未必真亡。”

她直直地盯着他,“可不是好在霹雳炮这种东西,杜重诲的兵营里也不少吗?”

耳边是空荡荡的静,沈望舒一脸祥和安宁。

“圆融怀柔,便是轻不得重得。”

他素赏她脑锋如电,这会子他脑壳里腻满了糨糊,听得一丝良音,也得半载宽慰。

然宽慰之后,却也有一丝担忧,“昨日之事对小殿下打击很大吧,那你……”

“他已经知道了,昨晚上在螺犀街呆了一宿。”

“怎么说?”

“斯人已逝不能复生,说不怨是假的,昨日那个场景我看着都揪心。虽说大错不在你我,但失误却在你我,这是不可推脱的事实。”

她叹道:“等料理罪魁祸首,我再自省吧。”

见她的面色有些郁郁,他正打算插几句话来改改气氛,追忆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公子,济阴王前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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