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恼乱层波(2 / 2)

“自然,”南阳王答道,微张的眼角迸出几许锋芒,“襄国所送的霹雳炮和人质,孤铭记于心,若孤真能运承袭大统,边境五城必然如数返还。”

文绣拧紧了眉,小声道:“如今趁着叛军作乱功夫,不若了结了她!也算为未出世的小公子大仇得报!”

媞祯听了面无表情,“那你想怎样?”

他竟用希冀的目光看她,“是留还是跟我走,你自己好好想想。”

毫不犹豫的语气,让曹迩的心战战兢兢的,“出了什么事让您这么急?”

媞祯闻言笑眯了眼,“心?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心?您是诚心逗我呢?”便昂了昂头,“襄魏不两立,异族始终是异族!你还是省省力吧,咱们国先家后啊。”萧离简直要被她气怔了,然根本等不到他下一句落地,媞祯迅速拂了袖子朝前方行走,勉强维持了片刻的镇定。

人的声音很细很尖,明显不同于正常男人,然他话音落地不久,很快有另一个人粗后的男音接道,“杨大人看人真准。这女人也是难抓,身边一直跟着武夫,直到今日捡了空才给掳来。这桩买卖,我们萧正使也做得不容易呢。”

那人双眼微眯,“您记得就成。”便也不作停留,折过身扬长而去。

一时间,冷冷的目光似要噬人一般,“陛下已经年迈,秦王居心叵测、狼子野心,适才点燃霹雳炮引发塌陷,害陛下殡天。殿下您始终是顺理成章的。”

昏沉沉的过去,好像钳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杨思权呵呵一笑,上前在媞祯的头上虚拢了一把,满意的笑道:“知道萧正使辛苦,还请您给萧正使带话,叫他放心便是。”

麻溜把眼睛闭上,便听嘭的一声门撞开,那些人渐次走到她身边打量,狡黠感叹,“还真是秦王妃。”

萧离有瞬间的愕然,想将什么话吐出来到底憋住了,只是以另一种口吻质问:“我都已经不计前嫌,你还是这么固执!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眯眼看了看四遭,一个人也没有,心有些慌,只记得是被个大个头给掳走了,还吸了麻沸散,这会子手脚也是软的,想要跑怕是一时不得力,缓过劲儿方要坐起来,便听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很繁杂,大约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南阳王听了直起脊梁骨,“真的要对父皇赶尽杀绝么……”

曹迩一听事态严重,忙作个揖就跑。媞祯也快速携了文绣的手,大步大步去前头看看战况,一时间履迈得飞快,文绣有些赶不上趟,焦灼地跟在后边说别急,谁料刚过了个转弯便突然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就倒下了。

说着她竟不觉禁了声,看向身后的老槐树,“怎么襄国的武安候就这么爱躲着鬼鬼祟祟地偷看么?”

怀疑的气息直冲眉梢,萧离闻言笑了一笑,十分肯定的觑向她,“使臣团带来的随将被你们看守在国宾馆,就连我们来行宫献降也是呼延晏亲自看押,纵是我们想也没有那个兵力。”

乌云将太阳牢实的掩住,像传说中人魔不分的时刻,连人行走的背影也如野兽一般。媞祯凝神屏息望去,便搭着文绣的手往台阶下去,行至一个角落,才道:“有什么就说吧。”

杨思权听了不屑一顾的笑了,“你也知道是萧在礼在暗中运作,既然是襄国使臣,又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站队?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脚踏双船,留下后路,万一今日赢的当今圣上,他得代表襄国何去何从?所以怎么可能为了五座城池就把襄国的颜面全压在咱们身上。无非是想趁机得利,为襄国减少损失罢了。”

陈贵人自然没有这个胆子,只能耷拉个头慢悠悠的继续回到庙里等候。

杨思权咬牙切齿十足十说是,“您拿他当父皇,他可没拿您当儿子,实话跟您说了,陛下之所以对您与临海王党争喜闻乐见,不过是在为永安王铺路而已,他与皇后私下里说过,更属意永安王……为太子!”

如惊雷一般炸在南阳王的耳边,一时竟经不住坐在了圈椅上。见他有所反应,杨思权更激进迷惑道,“他从来都没有真心喜欢过您。您忘记他对您的母妃是多么无情了么?忘了他对将您踢出储君之位的决绝了么?不用您仁慈,奴才跟您打赌,即便是您对他手下留情,待你落到他手里,他只怕恨不得把您这个扫他颜面的儿子杀之而后快!”

说着便扳过他的身子,“何况……殿下,南阳王妃的尸首还在武陵门上挂着呢!”

听这话,南阳王迅速变了脸色,仿佛被谁狠狠扇了一耳光,鼻中尽是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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