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兰闺人在(2 / 2)

文绣有些发愁,“姑娘您都好几日没有胃口,身子总是不成的。”

温钰一怔,“王妃好几日不曾好好吃东西了么?”

文绣道:“虽说吃,只是不多,更不如从前。”

媞祯瘪了瘪嘴,“从前在宫中,吃食都是温成皇后照应着,椒房殿的厨房换着花样,倒觉得甚好,谁知吃久了嘴巴越来越刁,可又不记得当初膳食是怎么安排的了。”

温钰低低一笑,眉眼间说不出的温存体贴,仿若窗外的春风化雨,“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就进宫求皇帝把曾经椒房殿的厨子带过来,以后安排你的膳食。”

他拽着褥子给她好好盖住,起身吩咐文绣,“把我从宫中带来的血燕炖好,浇上牛乳和蜂蜜,从前王妃最爱吃。”

说罢,他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掀开步子嘱咐管彤备车进宫一趟。

看着媞祯的笑眼弯弯,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连步伐都十分轻盈。

悻悻方走出濯缨水阁,自己脸上盈然带笑,大概没想到踱出垂花门毓嬛会出现在这儿,简直像退潮似的,一瞬笑容退得干干净净。

那冷漠的眼神真叫人心寒啊,尤其曾经她也被他温柔的对待过,只是因为一个错不在她是隔阂,那种温柔全部烟消云散。

她只有畏手畏脚地给他蹲安,“殿下也在……”

他不带温度地看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毓嬛听明白了,唯恐她的出现给大姐姐添不痛快,哪怕那件事委屈的是她,他也不屑一顾。

她把哽咽都吞了回去,徐徐抬起眼,“瞧您说的,她是我姐姐,我来自然是看她的,殿下不会连这点念头都不给我吧?”

他鄙夷地看着她,“你姐姐正需要静养,你还是少去看她好,如今顾家的生意你也得分担,还是多操持操持些自己吧。”

毓嬛问他这般凉薄之言,人已痴在了原地,仿佛不敢相信他还是曾经那个待人宽厚的殿下。

“殿下如今就非要对我如此生疏?”

她抿起泪水,黯然神伤,“可那件事我又何尝不委屈不冤枉?难道你真的觉得……以我心性是能做出那种不耻之事的人?”

温钰不以为然,“可天错地错,那日你口中对你姐姐的诅咒可是真的吧?如今你姐姐为了你的事动了胎气也是真的吧?你觉得我还敢让你见她,让她再情绪不稳?”

“殿下是觉得我不祥,才姐姐带来了灾厄?”

“是事到如今,你对你昔日所言、对你姐姐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愧疚?”毓嬛的脸色白了一白,“这话问得好!可是父亲为什么薄待我而重视她,难道她分走我这些年的疼爱,她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愧疚!?”

她越说越怒,不觉戏谑的笑,“其实她这般对我纵容宽恕,无非是自己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罢了!可即便她这样对我,那也是她欠我的!”

温钰听完,眉心骤紧,眼眸暗沉。管彤伴随他多年,知他己是极为愤怒。

“简直冥顽不灵,不可理喻!”

拂袖举步要走,忽而又顿下了,冷声吩咐,“没什么要紧的,少往这头跑,若你姐姐再因你动气,别怪我不宽恕!”

说完这通话,错身扬长而去。

留毓嬛站在那里,只觉两旁的杏树开始飞速旋转,心头一拱一热,险些吐出血来。

爱与不爱,云泥之别。甭管对的错的,错的永远都是她,哪里都是偏心。她以为缓了这么长时间,且离析又解开了,他还能待她如旧,不想人家看她一眼都闲烦。

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什么都怨她。

她到底没有进濯缨水阁,失魂落魄在外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雪雁在外等着,一见她便迎上来,压着声儿问:“怎么样?二姑娘的事儿大姑娘怎么说?”

她摇摇头,连话都不想说,雪雁又道:“方才殿下出去了,您见到了么?”

她鼻子一酸,“见到又怎样,我好心过来报信,人家恶心我还不够呢。罢了……以后旁人的事我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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