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通天教主有些面色复杂，一个圣人的承诺，不知道洪荒有多少人会垂涎欲滴，哪怕是准圣，也是望眼欲穿，蠢蠢欲动。

“只是保闻仲一命？值得吗？更何况，就算是封神，你怎知这对他而言，不是一场造化呢？”

通天教主面色复杂的问道。

“上清圣人知道老师要上封神榜？”

帝子辛心中一惊，他原先以为，量劫遮掩了天机，所以通天教主才会门下弟子们的身死一无所知。

要不是最后元始天尊亲自出手，怕是截教弟子死光了，通天教主都不知道。

可如今看来，通天教主好像都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阻止呢？怕逆乱了天命，引起大患？

“知道。”

通天教主看见了帝子辛脸上的疑惑，他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成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了无奈。

通天教主缓缓起身，来到了帝子辛的身边，只看容貌，颇为俊秀，宛如人族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明灭不定的眼神，包含了无尽的岁月。

他一挥手，帝子辛的身前便出现了两个蒲团。

“做吧。”

通天教主收起了锋芒毕露的锐气，如同一个普通的人族少年，淡然的对帝子辛说道。

“其实，从你率兵前往西岐边境之时，吾便已经在关注此战了。九龙岛四个傻小子，魔家四个小鬼，他们的死，吾都有看到。”

“那你就没想过要救他们？”

帝子辛忍不住问道。

“那你就没想过救下他们，改变他们的命运吗？”

通天教主说道，想，自然是想过的，只是，他却办不到。

对于他这样的天道圣人而言，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意志，也可以称得上是天命了。

帝子辛默然，他明白通天教主的意思了，就像帝子辛先前所想的那般。

他想改变大商的命运，可以。

他想让人族强大起来，可以。

他想……

但是，他要是敢救那些封神榜上有名之人，那就是在找死，天道六圣也保不住他，鸿钧说的！

“所以你现在明白，你当初没有选择救下他们，是何其幸运了吧。”

通天教主见帝子辛明白过来，不由得感慨道。

他是圣人没错，可他也只能影响天道规则，却改变不了什么，师尊鸿钧也不会同意的。

截教的教义，是截取那一线生机，截取那遁去的一，这是天道的规则，但若是想随心所欲的改变天命，即便他是圣人，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帝子辛点了点头，难怪之前想救下魔家四将的时候，心里泛起阵阵的心慌。

“那老师闻仲怎么办？难道要孤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呢？”

通天教主反问道。

“吾之所以没有阻止那些弟子去送死，是因为吾很清楚，他们的仙道已经走到头，再难有所进。而神道，则是他们的机会，所以吾没有阻止。”

“真的没有办法？”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