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牵扯其中 嘉而通假,水意天阑(2 / 2)

修仙指南 沉鹿 17380 字 2023-05-15

这个数据不得不让人惊讶。

人为异象不可控,却原来,自然异象也有其中的规律

虽然成功率还不高,但也可见其中厉害了。

呼兰花地最初的建立,就是因为在此曾经有过一场水意天阑的降临,但那已经是两百年前。

而这次,成夫墨隐约算到,今年九月将又会有一场。

虽然只是猜测,可也已经引得不少人重视。

这事在花叶派门内是保密的,可成夫墨也有自己的家人,回去后,不经意间就泄露了些。

而这事,又被成和英透露给了白为嘉。

两人并不懂水意天阑的实际意义,只知道,这是成夫墨星测之学的又一次验证,若是真的成功了,会是成夫墨在花叶派影响力的一次巨大提升,是把这事作为成夫墨的骄傲和厉害之处,含含糊糊透露给白为嘉的。

白为嘉却从中管中窥豹,一下识破了真相。

她自然对水意天阑心动,可成和英看过两百年前的异象记载,知道呼兰花地从前并非花叶派属地,后来之所以被圈进来,就是因为水意天阑在此降临。

就像长辈讳莫如深告诉他们的一样,这事不可能让外宗弟子接触的,就连本门弟子,估计也只有很有限的一些能接触到,遑论白为嘉一个外人。

这话说了后,白为嘉的心思果不其然打消了。

她们就只在呼兰花地高高兴兴看了花,就回来了。

这就是全部的前因后果。

英十分坚持“我仍然不觉得风月图鉴会是她拿的,她也没必要拿这个,可水意天阑,我并不确定。”

可这就是场纯异象,且还没降临,就算多了个白为嘉知道,又如何呢,花叶派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大动干戈。

绕来绕去,这个问题竟又绕回原点。

究竟是白为嘉做了什么让花叶派无法容忍的事

还是说,这件事里,白为嘉和成、英二人都纯粹只是背黑锅的,被迫卷入了花叶派内部的权力斗争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白为嘉自己知道了。

她既然对水意天阑动了心思,可见人大概率还在花叶派附近,不会走远。

傅长宁问英“你们既去了呼兰花地,可摘了花带回去”

英一怔,而后点头,“这是自然。”

傅长宁又询问了她家在哪。

英也没有隐瞒。

傅长宁便叫她继续在机关城中藏好,今日之事,她和沈爱池不会说出去。

临离开前,英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问。

“你们是要去找为嘉吗”

傅长宁没有回答她。

这姑娘嘴巴不太牢靠,有些事其实不知道更好些。

英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失落,只是道。

“如果你们见到她,能不能帮我和成问一句她,到底有没有真心把我和成当成过朋友”

“就这一句就好了。”

流水吹散里声音里的落寞,名叫英的姑娘重新躲进了黑暗里,只余一双黯淡的不再明亮的眼睛。

傅长宁依旧没有回答她。

心里却明白,端看这回过去能不能找到人,就知道了。

若找不到。

连一起摘的花都没留下,答案显而易见。

投石问路,这个上次用在找邪修和应星儿身上,没能发挥作用的法术,这回用在白为嘉身上,意外的好用。

同时,英的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虽然,被她们找到的人那是一脸的晦气,在得知是花的原因后,恨不得当场把它们全撕烂了。

“早知道走的时候我全给扔河里。”

白为嘉脸色极黑,却到底还是没把花扔了,气得全捏蔫了后,又扔回了储物袋。

“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白为嘉的情形并不好,所谓大隐隐于市,一开始,白为嘉并未走远,只是躲在离花叶派最近的另一个集市里,当一个平平无奇的种地卖瓜老农。

后来花叶派搜查过来,她就不得不躲进深山老林里了。

这已经是她藏身于深山的第十几天。

在得知傅长宁和沈爱池的来意后,三人换了个地方聊天。

“风月图鉴怎么可能是我拿的,我傻了吧唧的去找死吗”白为嘉对于自己被扣了这口黑锅,是真的气得发晕,“何况我一个小小练气,哪来的本事偷镇宗之宝花叶派的金丹元婴都是死的吗”

她骂骂咧咧,“一点脸都不要了,锅全扣给我一个外人真当自己那点破事没人知道吗”

听这话,白为嘉倒像是知道隐情。

白为嘉当然知道,她眼下气得要命,当着两个外人的面,毫不客气地就给抖落了。

“花宗主大寿将至,自己看得开,她的后人却看不开,总有那脑壳生锈的,以为老祖宗是宗主,自己就也有继承宗主之位的机会,殊不知代宗主就是花宗主自己一口定下的,半点没留给他们机会。”

“这群人还不死心,见花宗主迟迟不出关,已然有了坐化在里头的架势,就又开始搞小动作,各种动摇代宗主的宗主之位。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推举的那叫什么玩意儿,花叶派是情修,不是淫修,那花松风炉鼎都有几十个了,自己还到处沾花惹草,男女不忌,真要他继承了宗主之位,怕不是整个花叶派都要变成他的后花园。”

这话信息量太大,两人静静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花松风好像是一位花叶派一位新晋元婴的本名,因平日里只称呼他的道号,花阳,花松风这个本名倒是少有人提。

两人对这位花阳道君知道得不多,但若花阳道君对外名声真的如此之差,她们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足以说明,要么白为嘉说的是假的,要么就是,这位花阳道君藏得太深。

白为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干巴巴的说,难以取信其他人。

“你们当我怎么知道的,那花松风臭不要脸,时常伪装成花叶派普通弟子在外行走,多以练气期及筑基期修为示人,自称二十来岁,与年轻女郎打得极为火热。有一次他就盯上了我,幸亏我机警,总觉得他身上一股老人味,后来在花叶派见到,果不其然是他,这家伙自恋到连脸和气息都不变一下,仅仅是面容变年轻几岁,也亏得那些被他骗的少男少女进不来花叶派,不然不得气吐血。”

花叶派为情修,所谓情修者,爱恨离仇嗔痴欲,生老病死怨憎别,皆是修炼的养料,纯以情爱为修炼者,其实并不多,毕竟大多数修仙者并不重欲,而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也很难因为修炼了一门功法,就瞬间变得博爱多情,流连花丛。

违拗本性去修炼,是很难长久的。

以至于,长久以来,合欢一脉在花叶派都未成为主流,反而是附属宗门的合欢宗,于这一道上更擅长些,但人家也是你情我愿,通过阴阳合和,双修提高修为。

如花阳道君这般,假借年轻后辈身份,骗人欢爱,而后拍拍屁股便走人,白为嘉当真是第一次见。

以他的修为,本就不需要再同人双修增进修为,不是贪图年轻鲜活肉体,还能是图什么

这话一出,傅长宁、沈爱池已然信了七八分。

对这位花阳道君的风评,直线下跌。

“我记得,花叶派代宗主如今尚未突破元婴,仅是金丹圆满”傅长宁沉吟片刻后,道。

“正是如此,不然哪会有这么多祸端”若非花阳早于代宗主突破元婴,花叶派宗主之位,早就是板上钉钉了。

即便如此,隐约知道花阳道君作风的一众长老,私心里其实也是支持现任代宗主的。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出于各种考虑,更倾向于花阳当宗主,还扯着花无仙老宗主当大旗。老宗主为花叶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眼下即将坐化,众人少不得给她几分颜面,对花阳所作所为,只要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叶派这段时日的乱象,基本全是这桩祸事惹出来的。

什么风月图鉴失窃,真失窃了,那群长老不暴跳如雷,满天下搜查才怪不就是知道谁捣的鬼,才默不作声,只小打小闹过去了。

可怜她一个外人被拿出来祭天

两人听着白为嘉一路骂骂咧咧,几乎将花叶派的阴司抖落了个干净。

一直到她停下来嘴巴,去喝水,方才有空暇问。

“既然是为了针对代宗主而行事,为何会独独挑上你”

白为嘉咽下茶水,刚要说话,傅长宁已然道,“就因为,你是那段时间唯一一个可疑的,伪造身份进花叶派,还接近过禁地的人”

白为嘉张口,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都把她要说的理由给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可是这并不合理,若换成是我,宁可捏造一个人选,也比选一个不合适的,一看就没人会信的才练气期的弟子强。”

“要么从一开始就不针对这件事发散,仅仅围绕失窃这件事本身做文章,毕竟,他想要的是宗主之位,不是抓凶手,不是么”

白为嘉张张口,这回终于能接上话了,“那我怎么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刚好就挑上我了。”

面前的少女神色安然。

出口时仿佛只是寻常。

“有两种可能。”

白为嘉眉心一跳。

“要么你虽然没拿风月图鉴,却拿了其他极具威胁性的东西,或是撞见了什么秘密,他们以风月图鉴为名,行私下逮捕之事。”

“要么,”傅长宁抬头看她。

“你与代宗主一脉有关,其存在,本身就是代宗主的一个把柄,或是代表了代宗主。”

“所以,你的错,就是代宗主的错,可以成为他们攻击代宗主的理由,他们这才对你穷追不舍。”

她点出她的破绽,虽则神色并无起伏。

“白道友,你对花叶派这些内情过分了解了些。而且,方才,你强调外人这两个字的次数,实在有点多。”

众所周知,越心虚什么,越强调什么。

白为嘉“”

这话一针见血,直破她之前给出的所有阵。

她神色变幻,但打量着两人远高于她的修为,以及隐隐形成三角之势的站姿,计算完自己逃出去的可能后,最终选择了恨恨放弃。

“我认输,我坦白。”

“我确实和代宗主有点关系,我就是她塞进花叶派的,那些人知道,所以一直盯着我,就等着抓住我,当作风月图鉴失窃和代宗主有关的把柄。”

“我承认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借助花叶小镇进宗门拿东西,那样再怎么查,大家也只会以为是外人,不会怀疑到本门弟子身上。毕竟本门弟子,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进宗门呢”

这就是所谓灯下黑。

白为嘉计划得很好,奈何早有人守株待兔,就等着她犯错。

这一步,等于是直接迈入了花阳道君一派下的圈套。

“他们骗我禁地中铺的全是枯海沙,这东西对全是情修的花叶派根本没用,但对我修炼很有用,我也没想多拿,只是打算从地面挖一点就走。”

“结果第二天,风月图鉴就失窃了,帽子直接扣在了我的头上,我这才知道,我被拿来当成了攻击代宗主的武器。”

“他们想抓到我,当场给代宗主定罪,那我更不能如他们的愿了。”

白为嘉下巴尖尖,神色倔强。

“如果只是随便一个关系户,倒未必能给代宗主定罪,只推说,是给亲族友人送个人情即可。”

傅长宁轻声说,这话倒有些安慰的意思,白为嘉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她冷笑。

“当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若是普通关系户,他们也不会这么盯着我了。”

“代宗主是我爹,我是她流落在外十多年的野种。”

傅长宁“”

沈爱池“”

让她们理理这个复杂的称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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