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在饥饿状态下偷盗，我让人在他们的简历上记录了此事，并警告他们后，暂时没打算追究。

“还有十几个人有过重伤他人或者杀人的经历，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出于自卫，我也记录在他们的简历当中，算是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

“只有六个人是因为食物主动杀人，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到了警察局。”

霍伯特对于托德的处理很满意：“在贝克兰德的最底层基本上没有秩序可言，流浪者为了食物以命相搏的事情很常见。

“除了主动去杀人的犯人，其他人确实还应该有一次机会。

“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就按照这样的成例处理！”

回到皇后大道的伯爵府，刚进入宽敞的大厅，多菲斯的汇报也接踵而至：“明天就是鲁恩传统的社交季了，这几天陆续送来了许多请柬。

“请柬分别来自国王陛下，尼根公爵……”

多菲斯一连说了十几个包括克里斯汀在内的大贵族，随后他道：“如果您不打算拒绝其中的邀请的话，在今后的12天里，您每天晚上都要参加舞会。”

奔波了半天，听取了许多汇报的霍伯特首次露出了苦笑：“我这里有一件可以变化容貌的神奇物品，要不然你替我去参加怎么样？”

多菲斯带着职业性地微笑道：“您的意思，是要回绝所有的邀请是么？”

“不愿意去算了。”霍伯特摆了摆手：“接下来的社交季，我不会回绝任何邀请。”

确切的说，他现在还没有回绝邀请的资格。

多菲斯又请霍伯特到书房：“昨天洛络塔女士带来了给您的四张支票。”

说着话，他从内侧的口袋把支票拿出来，递给霍伯特。

霍伯特接过后看了一下，四张支票的面额分别是42000镑、8625镑、4085镑、3990镑。

这是“血之上将”塞尼奥尔等人赏金，加起来有58700镑，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霍伯特又把支票递给多菲斯：“去银行把钱取出来吧，嗯，顺便再买一些不错的咖啡和红茶，送到教堂后街的黑荆棘安保公司。”

“是。”多菲斯顿了顿又道：“之前买的保险柜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现金，我又买了一个新的保险柜。”

霍伯特点点头，在心里感慨：今后几个月的时间，都很难有这种大笔的收入了。

最后，多菲斯拿出来一个信封：“这是洛络塔女士一起带来的一封信。”

霍伯特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信纸上只有一个地址，他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托马斯帮他打听到的伦纳德现在的住址。

他对还未走远的多菲斯道：“帮我准备两瓶好酒，我要去拜访一个朋友。”

“是！”

……

傍晚时分，一辆豪华的伯爵规格的马车来到了北区平斯特街7号。

身穿风衣的霍伯特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还算是不错的环境，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酒，上前敲响了房门。

“伯爵先生！”门打开的同时，就传来了伦纳德富有磁性的声音：“欢迎光临！”

霍伯特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诗人风范的年轻人：“老朋友，你的住处还不赖么！”

“应该没有伯爵府宽敞吧？请进。”伦纳德把霍伯特请进来。

霍伯特见客厅还算整洁，一边摘帽子一边笑道：“我猜你应该请了定时来打扫和浆洗的女仆。”

伦纳德关上门：“你怎么知道？”

废话，霍伯特心说：以你不修边幅的散漫性格，家里像是猪窝一样才是正常的。

他换了个话题，提了提手里的酒：“去拿两个酒杯来，这可是伯爵府的陈酿，我们品鉴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伦纳德笑了笑：“你稍等一下。”

他到门口对街上的一个孩子喊道：“小尼亚！帮我去隔壁街买一包现切的火腿和烤猪肉，我还要一份薯片和烤猪皮。”

伦纳德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2苏勒的纸币：“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在贝克兰德中产阶级聚集的街道上，有许多这种游荡在街道上的八九岁、十几岁的孩子，专门给人跑腿。

很快肉香四溢的烤猪肉摆在了餐桌上，伦纳德要的这四样食物，是鲁恩经典的下酒菜。

但是真正的绅士很少这么吃，一般是那种已经脱离了贫困，但还没到中产的阶层喜欢用这样的食物配酒。

伦纳德的收入虽然早已经超过了中产，但是他很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用餐方式。

两个人倒上酒，霍伯特尝了口薯片，然后在心里感慨：绝对没有花生米经典！

一瓶酒见底后，两个人所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伦纳德问：“我听说你在招收一批流浪者？”

“是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霍伯特道：“我的领地里还有些空闲的耕地，够几万人填饱肚子。”

伦纳德微笑道：“霍伯特，你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实在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变化？”霍伯特尝了口火腿，味道还不错。

伦纳德答非所问：“你现在是伯爵了呀，竟然还喜欢穿风衣。”

霍伯特严肃道：“我都是伯爵了，为什么还不能穿风衣？”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一起哈哈大笑，然后一起喝光了酒杯里的酒，把第二瓶酒打开。

“我最近找到了一些线索。”伦纳德突然道：“按照惯例，这些线索只能在‘红手套’内部交流，不过你也是红手套的人，并不违反相关的规定。”

虽然伦纳德说得没头没尾，不过霍伯特知道，他说得是关于邓恩队长仇人的线索。

霍伯特想了想，暂时不能把队长已经复活的事情告诉伦纳德，起码得等这家伙成为塔罗会的成员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伦纳德又道：“之前我们谈过兰尔乌斯的案子是么？”

“是的。”

“后来我接触到了卡平案和贝克兰德大雾霾的案件，发现一个私人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都出现在了这些案件当中！”伦纳德严肃道：

“就在前几天，我得到准确的情报，夏洛克跟兰尔乌斯的案子也有关系！

“这个侦探身上，一定有着重大的秘密！他可能知道一些‘真实造物主降临案’的内情！”

霍伯特认同道：“你的这个逻辑很严谨！”

那就是当事人之一，而且他的调查已经非常深入！这算不算是知道重要线索？

“可惜根据有限的情报，他去狂暴海避难了。”伦纳德有些失落道：“可能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据我所知他现在已经回来了，霍伯特心说：以一个富翁的身份回到贝克兰德了。

霍伯特把线索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根据我的调查，因斯·赞格威尔出现在了贝克兰德大雾霾的案件当中。”

当时发生在地下遗迹的半神战，伦纳德只有很模糊的情报：“可以确认是他么？”

接着他微笑道：“你果然也在暗中调查他的行迹。”

霍伯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伦纳德突然猜测道：“你说，夏洛克会不会是‘缔造者’的信徒？或者干脆是祂的眷者？”

霍伯特嘴里的那口酒差点喷出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最近一段时间，‘缔造者’实在太活跃了！”伦纳德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大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竟然就是‘缔造者’的眷者！”

霍伯特抑制住了抽嘴角的冲动：“谁说的？”

“‘海王’亚恩·考特曼的猜想！”

“我……”霍伯特深吸了口气，那个“草”才咽了回去，他微笑道：“我不太清楚。”

“根据最近的一些情报，我有了一些猜想。”伦纳德道：“‘缔造者’的主要势力虽然在南大陆，可是祂在狂暴海和北大陆也有许多属下，他似乎在想方设法影响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的发展。

“那么夏洛克会不会就是他派到北大陆的属下之一？来破坏鲁恩王室的一些行动，或者来调查一些事情。

“‘真实造物主降临案’可能就是他调查的目标之一，或许真实造物主是‘缔造者’的对手。”

霍伯特心说：你的想法倒是天马行空，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结果完全猜错了呀！

接着他意识到，“缔造者”最近抢了“愚者”的风头，真神教会很多悬而未破的案件，都安在“缔造者”的头上了！

霍伯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伦纳德一些极富有想象力的猜想。

有些关于“缔造者”的猜想令霍伯特有些心惊，如果把猜想中的夏洛克或者格尔曼换成他霍伯特的话，就距离真相很近了。

好在这个话题只谈了一会儿，他们又聊起了别的。

晚上九点多，伦纳德看着消失在雾气中的豪华马车，有个只有他能听到的苍老声音问：“你不是对他在费内波特城的经历很好奇么？为什么没有问？”

“因为他没有说。”伦纳德关上门。

“他已经是半神了。”

伦纳德微微有些惊讶：“难怪会被封为伯爵。”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霍伯特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序列8。

接着伦纳德轻松地笑了笑：“老头，你有朋友么？”

几秒钟之后，那个苍老的声音才回答说：“我的朋友都死了。”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的朋友也都死了。”伦纳德道：“好在，女神保佑，还给我留下了一个朋友。”

又是过了一两秒钟后，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他们没有死。”

“是的！”伦纳德道：“队长和克莱恩永远活着我的心中！”

那个老者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