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道家法器,竟然装有那等邪恶之物?
秦镜语面带不解的伸手轻触坛身,只一点,坛身上竟响起一道仙境缥缈旅行虚空的步虚曲,清远遒亮。
淅沥淅沥…
丝丝细雨从天而降,洒落眼前这片大地。
秦镜语抬眼望了望,耳边竟好似出现了些许回忆之声。
……
“包子,鲜鲜出炉的包子,酸黄瓜馅的热包子喽!”
“臭豆腐,现炸的臭豆腐,不臭不要钱咧!”
“胭脂,上好的胭脂,五个铜板一大盒!”
……
热闹的街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有两个粉雕玉琢的男童、女童,正手拉着手,紧跟在大人身后,热切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德轩哥哥,你看,那个面人儿真好看!”女童眼睛盯着路旁的面人摊问着身旁的德轩哥哥。
“嗯嗯,是啊!娟娘,你看,那个挑着俩筐、筐里坐着两个娃娃的是牛郎,那个人脸蛇身的是女娲,那个肥头大耳的…长得好像广虚观的老道士啊…”德轩为女童一一解说着,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面人儿,他不认识,随口胡诌了一个广虚观里那个胖胖的老道士。
“嘻嘻嘻…广虚观的老道士长得这么丑吗?”叫娟娘的女童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那当然了!娟娘要是不信,待会儿咱们就见到他了,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德轩自信的挺了挺小胸脯回道。
“嗯嗯。”娟娘使劲点点头。
……
一行人穿过山脚下的集市,爬完九十九阶台阶,终于到达了德轩口中的广虚观。
一个道士接待了他们,并告诉他们今天会有祈福法事,众人随心意捐点香火钱即可参加。
德轩、娟娘的长辈听了,均欣喜的表示会捐点香火钱,参加这场法事。
德轩俩人觉得无聊,与长辈打声招呼后,带着贴身随从、丫鬟去了道观后的银杏林玩去了。
正值阴历九月底,银杏叶均变成了金黄色,放眼一看,整座山都变成了黄橙橙一片。
德轩、娟娘兴奋无比,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后来,两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从一开始的简单躲藏,到后来有一定难度,两个孩子都玩的流连忘返。
太阳开始西沉,大地都镀上了一层彩色。
仆从、丫鬟发觉时间太晚,就劝说德轩、娟娘回去,要不长辈会担忧。
两个孩子还没玩够,但又拗不过众人苦苦哀求,只得要求再藏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是娟娘藏,德轩找。
“一、二、三……”二十个数之后,德轩开始寻找娟娘。
银杏树林太大了,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其他游人,德轩找着找着,找到了山凹处的溪边。
那里有一个八角亭,亭里有个十岁左右的白衣姑娘在赏景。
斜阳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在庭前,就像是挂了一串串彩色的珠帘。白衣姑娘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眉头却浸染几分忧愁,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多情的看着丫鬟手中捧来的几片银杏落叶,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德轩一时看傻了。
最后还是娟娘自己憋不住,反过来寻到他,一起回了道观。
……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
昔日的女童、男童均长成了美娇娘、俏郎君。
德轩、娟娘的长辈们为两人定下了婚约,只待德轩金榜题名即可完婚。
听到这个消息,娟娘娇羞不已,谨遵母亲之命,躲进绣楼开始绣嫁衣。
而德轩则满腹心事的又骑马去了广虚观后山的银杏叶林。
他端坐在八角亭中,眼神忧郁的看着片片落叶飘落溪水之上,却被无情的水流给冲到了下游。
十年了,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亭中坐坐,却再也没看见过那名白衣姑娘。
他小心翼翼的向道观里的道士打听她的姓名,却无一人知道。
难道她真的是误入人间的精灵吗?就不能让他在成亲之前再见她一面吗?
……
那天从广虚观回来的德轩,酩酊大醉了一场,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娟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德轩已经醒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他,亲身照顾一下他。
她不知道德轩为什么会喝的这么醉,或许与德轩的忧愁有关。从她知道何为忧愁的时候,德轩的眉头就总是皱着的。
她特别想抚平他的眉头,为他的生活增加些许甜蜜,想到这,娟娘悄悄换了丫鬟的衣服,偷偷从德轩家后门处的狗洞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