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大手停留在北冥雨面前，摊开手掌，尽显温柔之时，北冥雨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嗯，就一直哭一直哭，让街上的人都知道，是这个小坏蛋欺负了自己……

“我……才没哭！”北冥雨赶紧站起身，擦去残余的泪渍：“你……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嘛？”

“我走哪去？”琉月齐故作疑惑。

“你！”北冥雨瞧见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就是一阵气愤：“你刚刚……不是骑了一匹马，说什么要走遍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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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动的睫毛显示着她稍显慌乱的内心，眼神也有些左右闪躲，似是不敢去看他。

“没事！现在答不上来没关系，我明天再问一遍就好！”

“嗯？那我明天也不答应呢？”

“那就后天！”

“可是……我如果这辈子都不答应呢？”

“那样的话……”琉月齐轻轻一笑，指尖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脸蛋，略带撩绕：“那我只好追你一辈子咯……一辈子很长，说不定，等哪天回头时……你我早已经走完了这世间的山与海。到那时，你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呢？”

北冥雨呆呆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这么说你一定要缠我一辈子咯……”

“也不好说……”琉月齐挠挠头。

“怎么不好说，我……”

“说不定……下辈子，下下辈子……几生几世我都会缠着小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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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生几世……

听着这些话，北冥雨感觉整颗心儿都要化开一般，鼻头酸涩，刚刚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眼角汇聚而去。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掉泪的样子，咬着牙狠狠地扑到了琉月齐怀里，把脑袋整个埋了进去，藏住自己通红的眼睛。

“你……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故意气我，故意让我难过，然后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故意跟我说这么多讨厌的话！就是想骗我死心塌地给你当坐骑对不对！你这个坏蛋！”

这话多少有点诽谤了……

毕竟，琉月齐当时也确实挺生气难过的，否则也不会一时想歪不告而别。

“哎呀！还是被你发现了！”琉月齐满是懊恼地摸着怀中女孩的脑袋：“你干嘛这么聪明啊，让我偷偷得意一会儿不好吗……”

“哼！我还没答应呢，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

北冥雨埋着小脸，含羞的眼眸里满是柔色，仿佛一江春水，悄悄地带走了冬日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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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就想要你缠着我一辈子……然后这辈子，下辈子，一直一直都是你……我的小色狼……”

……

两人在磐城逗留了一整天，第二天才起来准备赶路。

“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在后面的？”

“你当我是傻的呗……”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琉月齐白了她一眼：“这些车夫常年在外奔波，后半生都没个着落，哪里会有钱不赚的！”

“……”

“人家赚点钱不容易，你也好意思去威胁人家……”

“我哪有威胁！我只是让他们不要接你的单，事后许以他们报酬！怎么就是威胁了？”

琉月齐摇了摇头：“这些凡人只图钱，当我把价格提到一百两都没有人敢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向他们透露修仙者的身份了……”

北冥雨眨眨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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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我已经让韩叔替你送了报酬过去，小雨，以后不能这般胡来了。仙凡有别，肆意用修为威慑凡人非我辈修士所为……”

“我不胡来的话你不就走了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修士……我是妖怪！妖怪不就是……”

话说到一半，看到琉月齐飘过来的目光之后，北冥雨只好悻悻地垂下脑袋：“好了……我以后不会了……”

嗯，有一说一，确实听话了不少。

琉月齐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咱们也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了，该出发了吧……”

北冥雨听着这话小脸发红。

自己刚刚还嘴硬着不答应他呢，那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现在立马就答应，那也太怂了……

可要是真不答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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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后果心里就忍不住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