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周小舟就烦跟这些有身份的人打交道，不能随便得罪，要接受对方的审视，最重要的是，她脑子也不算差吧，但还是琢磨不出对方下一句想说什么。

何大人，到底找她做什么？

啧，烦人。

何钰点点头：“他说你认错速度很快，但改不改另说，指不定心里还在腹议。”

周小舟怔了一下：“啊，怎么会，谁说的？考官大人？”

“考官大人？”何钰笑了一下，“你就这么喊子戌的？”

子戌。周小舟沉默了。

何钰偏头看向忘川河面：“你眼中的忘川是什么样的？”

话题转得太快，周小舟跟不上：“啊？”

何钰：“看到水里的鱼了吗？”

周小舟有点懵了。

忘川里黑水汹涌，恶鬼成群，活鱼可遇不可求，哪有这么容易随便看到。

何钰淡淡道：“在世人印象中，冥界是阴森可怕的，最初也确实是这样，后来为了符合世人对冥界的想象，冥界也一直保持着这种吓人的风格。”

周小舟：“？”所以？然后呢？

“但其实，很多地方还有另一面，只是很多人看不见摸不着。”何钰一伸手，随随便便就从水里抓起了一条鱼。

被扔到船上的鱼活蹦乱跳，力气足个头大，看着就肉质鲜美，肯定比她费尽心思才抓到的凶鱼烤了好吃。

不对，现在不是想烤鱼的时候。

周小舟挪开看鱼的目光，看向领导：“大人，忘川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何钰：“一江春水，青碧揉蓝，繁花翠草，和人间的景色没什么差别。”

敢情那么多年，她看到的都是假冒伪劣的忘川风景。

周小舟：“为什么我看不到？”好歹也是长居冥界的摆渡人，不是一般的鬼魂野鬼。

“两种情况，一种是修为不够，另一种是……”何钰顿了顿，“不属于冥界，没被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