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锦元这次为了拿到乐谱的印刷权可谓是不计前嫌，放低身段来主动联系徐清辉，按照他以前的傲慢无礼，似乎是很难想象的。

“查公子心急了。”

徐清辉淡定给自己斟酒，他也不拦着海月了，免得她不清楚情况又闯祸，给自己增加难度。

“心急没有，可是事关查家的生意，在下自然着急着早些处理完毕。”

“这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我还要跟我舅父商讨，今日恐怕还无法答复查公子。”

徐清辉又是不卑不亢的平静态度，他一向实事求是，不喜欢偷摸做什么。

但是乐谱已经完稿，若是有人愿意出资印刷，让更多人可以求购回家练习，那对于古琴传承必然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理由反对此事，但他确实也没想清楚要交由谁来做这件事？查锦元是他意料之外的人，他一直以为大哥徐清明会率先提出来，可他没有。

“查爷，您的信。”

席间，海月无视徐清辉的频频注视与警戒，只管大吃大喝，大不了醉了睡一觉，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两位怠慢，查某有点事先离开一会，你们随意，不要客气，我马上回来。”

他家生意一向做的不错，年后也想有更大的铺垫和扩张。只是查家的生意也并非没有短板，是肥肉就会有人也想咬一口，何况是这么大的生意。

查锦元娶不了谌海月，那自然也不会闲着，查家的长辈自然给他物色新的人选。

之前他还以为有机会亲近海月，改变她的心意。但是接触下来发现，她对自己根本没有男女之意，就算他费尽心力帮她做了那么多。她也不过一句“朋友”概括。

他是生意人，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可能的人事物上。因此，为了让父亲把亲事往后推推，他必须在新的领域有所突破，让他爹看到他的能力，还不至于太着急让他成亲。

“查爷，老爷说什么呀？”

“他不就让我拿下印刷权，不然就要按照他的意思娶沈家小姐。”

那个沈家小姐，脾气暴躁还难伺候，不就是她爹是一品官员，在临安城有的是资源。虽说查家已经稳坐第一官商的名号，何必还要跟管家结亲。但查锦元明白，这次不单单是自己家老父看中沈家势力，更因为沈家看中查家的雄厚资金链。

沈家大女婿可是王府的王爷，身份尊贵着呢。这一旦成了连襟，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其他商家想要占领查家经营的领域可就不容易取而代之了。

如今他也不过是为自己最后的倔强做一次无谓的争取。

“走吧，喝酒去。”

“爷？”

“行了，信给我收起来。不管这次能不能说服徐二爷，于我查家没有半点坏处。沈家娘子娶了也就娶了，这印刷权拿了只会让查家多一个赛道，何况谌娘子喜欢古琴音律，让琴谱广为流传，也可以增加徐家的名气。”

“爷，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怎么一会谌娘子，一会又徐家的？贴身侍从如他，也没懂自家主子的意思呀。

“走了，别让客人久等了。”

查锦元摇摇晃晃，好似喝醉了一般，他一进来，海月又举杯要敬酒，徐清辉拦都拦不住。

刚才还让她少喝点，她却来一句:少管闲事，做客就要有做客的自觉，该吃吃，该喝喝。

噎得徐清辉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