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出发前的忙碌

考虑到周乔他们还有工作需要提前安排，科考队出行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比如提前拟定好考察方案，需要收集哪些数据，过去之后如何开展工作，何人领队，何人为副，等等，诸多事宜，所以，多米特里院士给大家留了足足五天的准备时间，下周一早上，在波士顿哈佛庭院集合，然后乘坐航班前往法国。

鸢尾花诊所确实很忙，小病和健康体检就不说了，蕾切尔和薇薇卡能搞定，无非就是忙一些。心理咨询能做的就抓紧做，来不及的就推后。

然后，还有两台大手术等待要做。还有几名医生需要面试。

面试自然是由周乔负责。而两台肿瘤手术，周乔参与会诊，查漏补缺，拟定和完善手术方案，最终的手术实施，自然是交给墨菲和丝黛芬妮这两个妹子。

第一台手术，是一名黑人大叔腰大肌内的神经鞘瘤，交给丝黛芬妮主刀。

黑人大叔是阿丽尔手底下一个黑妹的父亲，没有医保，出了事情，黑妹急得不行，其他的医院也不敢去，又贵又要被歧视，技术还不一定有鸢尾花诊所强，阿丽尔就带着她求了过来。

周乔看在这个黑妹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了个超低的折扣价三万美元，黑妹感激不尽，她凑凑也能付得起。阿丽尔也借给她一万六千美元，相当于预支了工资。

这名黑人大叔，说起来也是有点不似人父，前些年抛妻弃子，去了洛杉矶，和新女友同居，在洛杉矶混日子，后来发现了肿瘤，医生说手术费需要三十万美刀，女友听闻，立马提出分手，将他赶了出来。

这大叔无处可去，刚好自己的女儿在旧金山似乎混得不错，于是又厚颜无耻地找了过来。

那个黑妹十三岁出来打拼，后来一直跟着阿丽尔，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阿丽尔本来让她不要管，这种父亲，死了就死了，但是小姑娘终究是心软，泪水啪嗒，阿丽尔也无奈，只好同意帮她。

但是，肿瘤位于腹腔后方很深的脊柱旁，如果按传统的手术方式，需要开大刀，手术切口会非常长，创伤会非常大，恢复起来相当慢。

洛娅心说，你养那么多小绵羊，我跟你结婚？那将来我的家产还是不是我孩子的都难说。即便是，也要被分走一部分，哼，非常非常不划算啊。

“那我再给你剥几个。”周乔尽显细心体贴。

就好像五年生存率一样，人家能熬过五年，甚至超过二十年，但轮到自己，可能半年都撑不过。

周乔皱眉：“会不会搞太大了？”

因为，这个胰头肿瘤手术需要开腹，要切除部分胃、十二指肠、胆囊、胆总管以及部分小肠等器官，还要进行风险非常高的胰肠、胆肠吻合。

因为，加州大学医疗中心，手术也是很多的，年纪大的资历更高的医生们都将资源占据了，每台手术机器人的“档期”都排得满满的。

再加上童声演唱，别有一番意境。

若是其他的资深医生来，哪怕是借助这种先进的手术机器人，估计至少也得两个半小时。

“过来，到我们上次的那个房子里。我等你……”洛娅打来电话，嗓音中透着沙哑，显得很疲惫，让人心疼。

周乔一愣，忍不住道：“你又要去干嘛？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需要亲自涉险吗？”

“对了，你吃东西没有？我给你带一点。”周乔说道。

周乔说道：“马上来。”

而且，第二天，黑人大叔就强烈要求出院。因为他已经可以下床自由活动，感觉没什么太大影响了。住在这里太贵，虽然周乔打了折扣的，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洛娅轻叹一声，接过来说道：“可惜，我现在调用不了军舰，之前订购的那艘054A据说才刚刚开始动工，也没法开过去。”

墨菲对曲子充耳不闻，选择性失聪，她早已沉浸在了手术的殿堂之中。

患者的胰头肿瘤，其实与胆总管下段有一定的距离，相比于传统的开腹手术，手术机器人操作更精细，更灵活，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患者的脏器功能。

周乔和阿丽尔都希望，经过这件事后，这名黑人大叔能懂点事，不要再给这个黑人小姑娘找麻烦。不说努力挣钱，偿还医药费，至少，平时要多关心关心小姑娘吧，总不能缺钱了就来要，缺钱了就来要。

足足一个小时后，两人才开吃。

因此，杏女士战战兢兢，她的家庭医生就给她推荐了鸢尾花诊所，将她转诊了过来。

但后续，会交给蕾切尔来跟踪。

洛娅咬下一口牛排，含糊不清地道：“这是最后一次。”

“去哪里？”

这就好比，以前是用铁锹一锹一锹地挖，现在用挖掘机……

周乔想起了什么，赫然一惊，叫道：“你要去意大利？”

术中，B超定位肿瘤准确位置，分离腰大肌，暴露肌肉里面的肿瘤……

当然，开腹的话，创口太大，恢复也慢，即便要用秘药祛疤，相应的费用也会贵上许多，至少十倍。现在用微创就省钱多了，而且恢复还快。

洛娅幽幽看了他一眼：“给我个孩子！最好是双胞胎那种！”

如果洛娅来加州竞选州长，也是有一定人气的。当然，她背后还有庞大的财团支持。她自己就财团。

一想到那个场面，周乔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来好，不来好。

忙碌的手术台上，并没有主刀医生的踪影，而是五条精细的机械臂在忙忙碌碌。

而且这个父亲，在过去几年间，都没有管过她。

切开神经外膜……

周乔一愣，呆滞片刻：“……”

周乔道：“怎么突然想要生孩子？你还这么年轻。”

周乔让艾娃联系加州大学医疗中心，预约手术室和普罗米修斯-3000手术机器人。同时，丝黛芬妮给那名黑人大叔安排术前检查，完善数据。

有时候周乔就嘀咕，洛娅选人可能真的有一套。那些残暴的，冷血的，可能都被她剔除了，或者当作炮灰消耗掉了。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疗中心，经过周乔捐赠的那台试用，觉得相当不错，所以现在又采购了好几台普罗米修斯-3000，在机器人方面变得更宽裕起来。

丝黛芬妮坐在手术室一角，在周乔和墨菲的观摩下，娴熟地操纵着人机交互平台。

《半生雪》这首歌，周乔以前听过，很优美，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有学生版本的，里面的歌词，艾娃她们估计听不大懂，但是周乔听了之后，不由竖起大拇指，简直绝了！

“中华五千年，多少英雄浮现，战火里的容颜，触动心弦……”

“什么礼物？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满足你！”

洛娅眉头一挑：“我这么大的家业，总需要有人继承吧！”

周乔：“……”

所以墨菲采用的术式是，保留十二指肠的胰头切除术。

洛娅嘴角含笑，用手圈住周乔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摁：“那你能双胞胎吗？”

周乔瞅了洛娅一眼，说道：“你有心事？”

8厘米什么概念？成年人拳头这么大，触目惊心！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这位叫“杏”的女士，瞬间慌了神。

洛娅以前在旧金山和洛杉矶这边搅风搅雨，也从来不伤及平民。反而，最终让旧金山和洛杉矶的治安大为好转，在美国这边，也是有功劳的。

这种手术，切除的时候，就好像剥洋葱，需要先把神经外膜切开，一层一层，然后剥除肿瘤。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而且相当省时省力。

进一步检查，有点吓人，其胰头肿瘤竟然足足有8厘米大小。

洛娅立刻拒绝，说道：“不！你别想抢我孩子的家产！”

“周医生，谢谢你，本来以为是一场很严重的手术，我爸爸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好了。”黑人小姑娘很感谢。

可以说，手术之后，生活质量会变得相当差。

给新医生的面试不是很顺利，主要是周乔比较挑剔，只招女医生。

像有些骨科手术，需要敲、锯、钻、磨、推、拉……相当费医生，但是若动用手术机器人，机械臂的力量掌控由心，还可以程序自动设置，操作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种术式，不仅可以保留十二指肠食物通道功能，还可保留十二指肠如头，大大降低胆道逆行感染的发生率。对于胰头部良性或低度恶性肿瘤来说，可以说是最佳的手术方式。

杏女士开始还有些好奇，怎么不把我往大医院转诊，却转诊给一个小诊所？

丝黛芬妮主刀，周乔和墨菲也前来助阵，艾娃、艾琳娜，老班底。麻醉团队则是医疗中心的资深麻醉医师和护士。

艾娃放了一首很独特的曲子，竟然是《翩翩》的女声英文版，听得周乔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才，翻唱得还挺好听。

如果用腹腔镜，也会很困难，因为患者的肿瘤位置很深，腰大肌很厚实，用腹腔镜操作，会比较困难，也会很吃力。

术后，杏女士恢复良好，由于对方有加钱，所以墨菲顺带给她做了个医美缝合。预计大约一周左右康复出院。

似乎洛娅每次过来，都捏过人。除了墨菲，其他三个妹子都被她掐过脖子了。

另外一台手术，是墨菲负责的。患者是一名三十多岁，刚刚从宝岛移民过来不久的华人女士，体检查出了胰头肿瘤。

“想什么呢，除了你，我又能看得上谁？放心吧，我就是单纯想要宝宝了。”

它是胰腺中发生的一种囊性病变，在接受胰腺囊肿手术切除的个体中，约有23%是粘液性囊性肿瘤。

在周乔他们出发的前一天下午，消失已久的洛娅重新出现了。

止血冲洗……

“嗯，最后一次，放心吧，有你的保命胶囊，那个地方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有信心活着离开。”洛娅摆手笑笑，说道，“你剥的葡萄就是甜。”

本来也有一些食物在冰柜里冷冻，只不过她太久没回来，那些食材都不大新鲜，不方便食用了。

旧金山的居民们偶尔说起这件事，都相当怀念当年的暴烈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