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 庄芝出去抽烟，才抽了半根, 庄亦也走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
庄亦：“透气。”
“怎么？很无聊吗？”庄芝吞吐着烟雾, 嘴角含笑，温柔地看着庄亦。
虽然后来知道两人不是亲姐弟，但是庄芝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好。
庄亦的衣服鞋子都是庄芝给他买的, 庄芝的审美自然是不错，更何况庄亦这么高大帅气, 简直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在他那一群同学中，庄亦是最高的，完全不输给他们中任何一个。
“无聊。”庄亦盯着庄芝, “给我一根。”
“什么？”
“烟。”
“我知道，我意思是你怎么也抽烟？”
庄亦瞥她一眼, “不能抽吗？”
庄芝挑眉，“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的意思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前段时间吧。”庄亦看她好像不惊讶，也不生气，便挪开了视线。
两人安静地抽烟，庄芝的那根抽完了，却没急着走，还站在旁边。
“爸妈怎么样？”
“你男朋友呢？”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庄芝愣了一下。
和沈自缚的事情，庄亦是知道的。
庄芝当初上头，就和庄亦说了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还把沈自缚夸得天花乱坠。
但是庄亦反应十分冷淡，她后来就没怎么提起。
今天庄亦没看到沈自缚，庄芝也没提起，又带他的同学们出来玩，好像一点也不避讳的样子，他才会这样问。
庄芝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终于还是说：“唔，你姐现在单身，没男朋友。”
庄亦有些意外。
这么说是分了？
他挑眉，竟然露出几分笑意，“哦。”
说完他掐灭了剩下的一截烟，“进去吧。”
庄芝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她看到了不远处沈自缚和一群人走了进来。
……
回到桌上，陆芸就小声对庄芝说：“不是吧，这么巧，沈自缚这么来了。”
庄芝：“不知道。”
陆芸：“你没跟他说你在这吧。”
庄芝：“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陆芸啧了一声，“也是，他看样子是和公司的人一起来吃饭，可能也是请吃饭吧。”
庄芝皱眉，她最近和沈自缚压根没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以前也很少听他说会请下属吃饭。
庄芝：“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吃我们的。”
“他看到你了没？”
“不知道。”庄芝心烦意乱，却还装作镇定淡然，“随便他看没看到。”
“你说，他看到你跟这么多帅哥一起吃饭，会不会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我不是说吃醋，我意思是，男人的占有欲和胜负欲，你懂吧。”
庄芝笑了笑，“也许吧。”
陆芸：“要不要试探一下看看？”
庄芝明白她的意思，她环顾一圈，这几个弟弟，好几个都有意无意往她这边看。
对于这些十八岁的弟弟来说，漂亮又温柔的庄芝，自然是让人心动的。
虽然庄芝本来对这些年纪小的男孩子不感冒，可沈自缚在这里，她确实有点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庄芝点了点头，陆芸便心领神会地配合起来。
她笑着站起来，“今天庄芝请客，要不我们每个人都敬她一杯。”
她自己先来，给自己和庄芝都倒了小半杯红酒。
庄芝举杯喝酒的姿势很好看，她仰起头，露出纤细漂亮的天鹅颈，她的锁骨也越发凹现，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光芒。
娇媚的模样，让人目不转睛。
就连沈自缚那一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有个大美女。
不过率先讨论的是两个女人。
男人们都只默默欣赏，只有女人会把这种事拿出来讨论，沈自缚公司的销售总监是个爽朗的短发女人，她笑着说：“那边坐着位大美女，身边围着一群帅哥。”
这时候别的男人才接话，“这是不是也叫做艳福不浅，六个帅哥，两个女生。”
销售总监：“不过要我说啊，这些男孩子都太年轻了，不如我们沈总帅。”
“沈总那肯定是最有魅力的，比不过比不过。”
大家开着玩笑，可沈自缚沉着脸不说话，也就没人敢说他了。
销售总监没那么怕沈自缚，而且她这个人最喜欢和美女打交道，便想要上前去要个微信。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也得认识一下，我去要个微信，你们要是想要就自己去，可别让我推给你们。”
她说着说着就站起来走了过去。
这时候，正好其他人都端着酒来给庄芝敬酒，这画面，竟然有些像是谢师宴上，学生排着队给老师敬酒一样。
这些男孩子刚经历过一遍，下意识就这么来了。
庄芝和陆芸也觉得好笑，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没注意到销售总监已经走到庄芝身后。
“嗨，美女，我是那边桌的，刚刚一进来就注意到你了，你超美的。”
女孩子和女孩子搭讪，不管说什么恭维的话，好像都不会觉得油腻。
但如果换成男人，就不一样了。
庄芝笑着说：“谢谢。”
于此同时，她也往沈自缚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那一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庄芝挑眉，和沈自缚对视，笑意更深，眼睛像月牙儿一样，甜美又妩媚。
“能加你个好友吗？以后有机会一起玩，放心，我不会把你微信给别人。”
庄芝犹豫了一下，想到点什么，然后欣然同意了。
“好啊，我扫你。”
销售总监走后，庄芝又笑着坐下，和其他男孩子说话。
那些男孩子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就脸红。
不过庄芝并不是对所有男生都笑，毕竟这次聚餐是给陆芸安排的，她不能自己太张扬，总得给陆芸留几个。
所以和她互动最多的只有酒窝男生和坐她旁边的那个男生。
偶尔会有一点点暧昧的动作，庄芝说话的时候，身体往人家那边歪斜一点，就显得亲密。
这一切全都被沈自缚看在眼里。
庄芝收到了沈自缚的消息。
他给庄芝发了个问号。
庄芝瞥了一眼，暗暗冷笑，本想装作没看到，但是转念一想，她也给沈自缚回了个问号。
你问号我也问号。
你不会打字，我也不会。
沈自缚：【出来】
庄芝：【？】
把问号进行到底。
就你会言简意赅，可偏偏我就是不懂你什么意思。
庄芝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之前全都隐忍了，现在她才不会惯着沈自缚。
陆芸小声问她：“怎么了？”
她把手机丢在桌上，“发消息来了。”
陆芸：“沈？”
“嗯。”
陆芸：“我就说吧，你别搭理，看他会怎么样。”
庄芝：“我知道，没回了。”
她说完，换上笑脸，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
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会去想。
沈自缚起身出去，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庄芝出来，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庄芝拉着庄亦的手。
沈自缚又不认识庄亦，不知道他是庄芝的弟弟，看到这一幕，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难看，站在原地停了几秒才继续往前走。
……
庄芝喝到微醺，这场聚餐才结束。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就让庄亦开，陆芸负责送另外两个男生回去。
庄亦扶着庄芝往外走，庄芝自然地靠在庄亦的胸前，还让他走慢点，语气软绵绵的，像是撒娇。
沈自缚这一桌的人都听到了了。
有人笑着说：“看来美女喝醉了，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回自己家。”
沈自缚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他拿起手机，后面他发的两条消息，庄芝一直没回复。
不可能没看到。
沈自缚站起身，“走吧。”
他的语气听着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众人不明白怎么了，但是老总发话，谁也不敢说什么，都站起来准备走。
沈自缚让副总付了钱，自己快步走出去，他没喝酒，直接去开车，可坐上车之后，他握着方向盘，看到庄芝的车上，庄亦坐在驾驶座上，庄芝坐在后面，另外两个男生坐在她旁边，眼神里满是关心，嘴唇一张一合，应该是在询问她怎么样了。
沈自缚冷冷地盯着他们。
庄亦察觉到什么，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和沈自缚对视的瞬间，庄亦皱眉，感觉有些古怪。
庄亦回头看了眼庄芝，“你还好吧。”
庄芝笑了笑，懒洋洋地说：“我能怎么，才喝这么点。”
庄亦无奈：“你最好是。”
庄芝确实喝醉了，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容易醉，心情好也一样。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是报复了沈自缚的开心，还是在他面前做这些事，和他渐行渐远的痛苦。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有些恍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好像忘记了该如何思考。
脑海里，那些关于沈自缚的回忆如走马灯一样播放，她回头的时候，刚好和沈自缚的车错过，没有看到沈自缚盯着她的眼神。
她默默在心里按下删除键，好像这样就能删掉和沈自缚的那些过往。
沈自缚还是没有开车追过去。
他坐在车里，把车窗关上，车里好像一瞬间安静下来，
外面的喧嚣繁华都被隔绝，他终于静下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
回到家，庄芝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庄亦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她喝完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其他几个男生都很担心她，一直陪在旁边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庄芝很久没有这种被这么多人围着关心的遭遇了，以前倒是经常有。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肚子疼，十几个男生抢着去帮她买药，买早餐，还要送她回家。
庄芝笑了笑，“没事了，你们呢？”
“我们没事，才喝了一点。”
“对，我们没喝多少。”
“姐姐你刚刚都没怎么吃，要不要吃点东西。”
庄芝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先去洗漱吧，不早了。”
她看向庄亦，“庄亦在这就行。”
庄亦没说话，在她旁边坐下，显然是同意她的话。
男生们还想陪着她，但也只好听话地回了房间去洗漱。
庄芝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