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415-英雄和恩人

罗摩神色随意，耐心地等待阿佩普的回答。

祂关心大慈树王么？

当然关心。

大概是之前对这位树王小姐太尊重了，所以又让祂捉弄了一把，如果这一次还能够找到祂残缺的魂魄，罗摩发誓一定要下点重手，绝不再被戏弄——起码被戏弄之前也要戏弄过人家吧？不然这也太亏了。

但凡事的道理就是这样，如果敌人迫切让你知道一件事情，那么这个行为一定会给祂带来莫大的利益。

阿佩普是朋友么？

这就难说了，哪怕祂付出了很珍贵的筹码，不过只从祂的话语里不难听出来，这鸟龙也不是心善突然想要帮助罗摩，而是有人为罗摩支付了筹码。

北欧的神话带着相当程度的命运论的味道，也即命运无可违逆。

一点点吧，也就是放任了赤王而已嘛。

没有挑战雷电影的力量，那么稻妻的强弱自然是没什么影响的。

而塑造大众的战斗素养，这是提瓦特大陆最愚蠢的选择。

祂的笑容讥嘲，“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当英雄？

这一次的英雄是祂想要当的么？！

“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小人行径来思考带入别人？”阿佩普没能忍住。

“祂为我也采摘了一份，以此作为交易的一部分筹码。”阿佩普卷起龙尾，看上去有些尴尬。

因为罗摩善？

那铁不是的呀，祂就是做不到而已。

“但我比你弱，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得考虑要不要信。”

那维莱特能忍下去，一多半都是因为对方不是只能说话，而是真的保得住吞星之鲸。

其实吞星之鲸怎么都得死一死的。

世界树，既然是一种独立的珍惜的生命，那么它的用处之一必然包括了常规的——天才地宝。

“放任赤王的污染，主动感染禁忌知识去挑战祂。”

但这也不影响它作为尘世七国的地位，雷电将军仍旧坐在天守阁里，俯瞰着人世间的一切。

“但我不是官方，我是另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你现在的要求就等同于绑匪说要我去和人质进行交换一样。”

一般人是嘴硬，罗摩不是，阿佩普笃定这货是真的可以转个头就忘记这件事情。

以身赴险的事情罗摩做过，但这种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是把主动权交给匪徒的手里。

在天才地宝这个概念上，世界树显然有些过于超模了。

果然狠人从来不装逼的，说自己做不到的时候是真的在那里等死，说自己能够做到的时候立刻就开门追上了吞星之鲸，然后狠狠地拷打了一番这头恶鲸。

罗摩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罗摩宁愿不知道。

赚不到最多，我绝不会让饭菜上桌子。

“我跟你想的那个圣主不一样。”阿佩普冷眼以待。

祂知道罗摩在想些什么也知道罗摩为什么想，很容易就能够带入到罗摩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这样自然也很容易和罗摩达成共识。

罗摩并不打断，虽然这个开场白其实并不难理解。

然后在那一日，你遵照命运而死。

像是这件事情，正常人自然应该十分关系大慈树王的现状的，阿佩普只扔个开场，就可以耐心地稳坐钓鱼台，等着对方让步。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那就都是叛徒了。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说罗摩早期的研究还有一定的普适性，那么祂成为魔神阶段和更后期的研究，那就是完全只适用于祂本人的道路，其他人是不可能走得通的。

确实帮忙了，也算帮了点忙吧。

说这话的时候罗摩面带无辜和困惑，哪怕知道祂是装的，阿佩普也还是很生气。

不是啃食了大树的树干和根茎，总不能是吃了点树叶子和树枝吧？挺怪的还。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就是这个世界的龙啊，我把世界树啃断，我家该怎么办？”阿佩普恶狠狠地揪住了罗摩的衣领，摇晃着祂的身体。

“如果是官方，他们救援人质是以人质为主，根据人质的身份和数量可以对匪类做出有限度的妥协。”

其实罗摩这么点经历是不可能干扰到阿佩普的决断的，祂寿命的零头的零头都要比罗摩走过的生命更加漫长，指望这点记忆能够干涉阿佩普自然是不现实的。

好比神之心，罗摩从未把神之心纳入过自己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之中，所以无论祂想要什么，愚人众最后总是会视祂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愚人众也没有亏。

提瓦特似乎没有这类吃掉某种东西之后就可以获得洗筋伐髓之类的天才地宝的概念，毕竟基于天才地宝这个概念，它显然是一种大概率会产出在魔物身上的东西，即使不是魔物身上的某种东西，也必然包含了一定量的元素力。

阿佩普发出了无情地嘲笑。

祂不会愿意让出主动权。

罗摩这种扭曲的性子会影响很多事情，但一般不会让祂吃亏，因为这本就是完全出于祂的利益而做出来的决定。

但拿回了古龙的权柄之后，那维莱特就开始给吞星之鲸上嘴脸了。

稻妻经历过这个时期最严重的内乱和战争，理论上在七国之中已经算是孱弱不堪了。

祂实在是不想和罗摩较真了，也就叹了一口气，放任罗摩带着对自己的恶意揣测思考。

奥丁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祂甚至在世界树被啃咬的很久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天，并且为此而做了无数的准备。

但这毫无意义。

祂原先两手一摊表示我也无能为力，大家选个日子然后一起去死吧，这样更加高效简单一些。

你知道命运并且为了命运做出了无数准备，命运都宽宏大量的给你这样的机会。

可情况就是如此特殊，当时的情况下，大慈树王需要一个和自己一样有对世界树操控权限的管理员，而不是一般的草之神。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罗摩也不反抗，只是连连点头，“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道德操守，所以你既然在乎这个世界，你还要接触禁忌知识？”

“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些龙存在的意义么？”

人的思考就是集合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报，根据问题拿出解决方案。

这场有关倔强的对比，胜利者自然是罗摩。

在双方的视角里，其实他们都拿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在你的交易里，纳西妲是大慈树王采摘下了世界树的纯净枝桠。”阿佩普开了个头。

罗摩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甚至不提人类，只说这个世界，你告诉我你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祂可以轻易进入世界树内部去做点什么事情。

巧了，愚人众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每一次都拿到了计划里不该这么轻松得到的神之心，于是皆大欢喜。

而人类是没有元素力适应性的，包括神之眼的持有者，他们也只是借助神之眼才能够驱动元素力，对于自己的因为神之眼流转的元素力尚且有一些抗性，可如果是其他外物所引动的元素力，那就扛不住了。

罗摩笑而不语。

罗摩用不了神之心，所以祂不甚在乎，而愚人众的计划就需要这个，所以他们可以得罪风神，和岩神交易，插手雷之神的战争，在草之神的国度造神。

否则我可以不赚，伱也别想赚。

这是个恶习来着，但商品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看人的。

阿佩普龙尾一掀，将整张桌子掀飞了出去。

别的龙在帮忙？

这种龙谁能相信啊。

反正我是不会问的，你爱说不说。

“这种工作就像救援人质一样···对了，阿佩普你没有这种经验的吧？”罗摩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你翻过了我的记忆，所以你应该理解我的。”

“提瓦特哪里有什么天才，无非是元素力的道路上走不通了，开始走别的路子的叛徒而已。”

你是说那条带着神两个单挑一个但还是被差点反杀的特瓦林么？还是说当时已经丧失理智，所以被封印在地下的若陀龙王？

祂擦了擦脸颊，“你生气什么，我不是承认了你英雄的身份和地位？”

“继续啊。”罗摩有些疑惑，“我知道世界树只是和祂有关系，也不至于任祂为所欲为，所以祂这么做肯定是付出了代价的···但总不至于一次就下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