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要迟疑(2 / 2)

哪怕是聪明的矮人塔塔也无法理解,大家都被野人怪异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性格温柔的奥薇还在试图弄懂野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尤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他直接拉开野人,说:“这里很危险,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出去是现在所有人首要的目标。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地动会是什么时候发生。

大家继续朝门的方向走,别人走在最后面,奥薇时不时地回头就去看他,最后直接走到了队伍的后面,一边快速地走,一边和旁边的野人说话:“你刚才想说什么?”

野人能回复给奥薇的只有那一声听不懂的“喔”,他很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手舞足蹈地比划,不停地重复“喔”这一个音节,可他的表现就像是襁褓当中的婴儿,虽然手会动,虽然能够发出声音,可是表达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抱歉啊,我听不懂。”奥薇已经在尽力地去用脑子思考,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跨不过去。

门口的光已经可以看见了,腿最短的塔塔走在了最前面,他已经小跑起来跨过了那道门,也就是这个时候地动开始了。

石质的地面和墙壁再一次像积木一样发生了移动,似乎就有一双无形的手,把这个空间推倒重建,大家都跑了起来,一个一个地跨到了门的外面,最后一个是奥薇,她刚跨过门槛,与门相接的地面就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队伍最末的野人根本来不及,他只能抓住奥薇的一片衣角,可是那一片衣角怎么能够承受住男性的体重呢?

野人连遗言都无法说出来,他的喉咙里面咕噜出两个音节,伴随着叹息坠落了下去,裂谷的

大多数人都没有听到野人在坠落时喉咙里面发出的声音,可奥薇听清了,那两个音节组合起来的声音是——奥薇。

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于是尤金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奥薇纵身跳下了裂谷。

那一瞬间,尤金的魂都要出来了,跟着就要跳下去,所有人都回头,格兰尼斯眼疾手快,一把将尤金拉住。

尤金不管这些,反手推开,格兰尼斯也不是那么好摆脱的,两个人动起手来,阿尼亚抽出魔杖,甩出一股水流泼到两个人的脸上,喊道:“疯了吗?不想办法救人,反倒动起手来了?”

阿尼亚气得一张美丽的脸蛋都变得狰狞起来。

裂谷钢丝弹出来缠绕住了野人的腰,她救了野人,但自身陷入到了危险当中,她现在一只手扒着石头一只手拉着野人,这两股相反的力,从不同方向拉扯了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的身体扯成两半。

承受着这种被撕裂的剧痛,奥薇看着野人,大声地喊着:“爸爸!”

被一根钢丝悬吊的野人慢慢抬起了头,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看着如风中野花一般的奥薇悬挂在崖壁上,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她掉下来。

“爸爸!爸爸!”上面的奥薇流着泪,大声地喊,她以为他听不见,哭泣的声音大喊,“爸爸,回答我一声好吗?”

奥薇声嘶力竭,发出了最大的声音,她也很害怕,只是她害怕的不是从崖壁上掉下来,也不是害怕死亡,她害怕的是自己希望落空,害怕自己没有爸爸。

野人——或者说艾撒克·阿西莫夫此刻也流下了泪水,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终于和失散多年的女儿重逢,却是在如今这个情形下。

上面,格兰尼斯试图用意念魔法,但是距离太远了,崖下的奥薇身影缩成了一个黑点,他的魔法无法在相隔如此远的距离下,产生作用。

福萨找来了绳子,格兰尼斯立刻把绳子绑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说:“送我下去。”

然而绳子不够长,即便把全部的绳子都放下去,格兰尼斯和奥薇之间还是相隔了5英尺的距离,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半空中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两个人缓缓地升了上去,格兰尼斯被绳子拉着,随着他被拉到上面,奥薇和艾撒克也被他带了上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阿尼亚直接扑上去抱着奥薇。

尤金落后一步,他也想抱一抱那个差点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女孩,但是在场的人太多了。

阿尼亚:“你吓死我了,为什么要突然跳下去,你不想活了吗?”

距离太远,大家没有听到奥薇在

如果当时奥薇迟疑,哪怕只迟疑了一秒钟,或许她就要亲眼看着自己寻找了多年的父亲,在自己面前坠落身亡,那她未来的人生都将失去光芒,沉入到悔恨的泥沼当中。

从刚记事的时候,艾撒克就离开了奥薇,她对于自己这个父亲其实没什么记忆,不清楚他的样子,不清楚他的声音,几乎是空白一片,但是在奥薇成长的过程当中,却处处都有父亲遗留的身影,无时无刻都在。

老邦特收养奥薇是因为艾撒克的缘故。

老德伦教奥薇本领是因为艾撒克的缘故。

伯曼·休在德罗伽蓝对奥薇特殊照顾也是因为艾撒克的缘故。

所以没有人能够知道奥薇对于自己这个看似消失的父亲到底有多深的情感,或许就是这份情感的羁绊,让她在那一声“奥薇”中,奋不顾身地跳下去,哪怕可能是认错了,也要抓住那个可能去试一试。

幸好,奥薇试对了。

从头到尾,旁观全部过程的妓鬼,不,芙吉拉激动地为这一段父女相逢的场景鼓掌,她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感人至深的一幕了,如果她有眼泪,她一定会流眼泪下来,毕竟她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小姑娘。

在如此沉浸感动的时候,偏偏有人要来煞风景:“这戏好看吗?”

塔曼努亚站到了芙吉拉的旁边,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并且与芙吉拉对话的人。

芙吉拉看着塔曼努亚:“这是戏剧吗?到底你是鬼,还是我是鬼?冷漠又无情的家伙,离我远点!”

塔曼努亚露出淡漠又讥讽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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