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嘿嘿笑着，又往外走，张汉东问他：“你又去外面做什么？”

“叔你等会，我去去就来。”小明的声音在黑暗中回答。

一会儿他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走来，原来还是要照顾张庆海，拧干毛巾帮张庆海擦了脸和身体，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没事才关门走出来。

张汉东看着孩子做完这一切，心中忽然无比伤感起来，懂事的孩子总是多受罪：“明天叔带你去医院找大夫看看，你啊，也是个傻的。”

小明嘿嘿笑着走出来，小婉说：“张汉东，公公这件事你管不管？”

“不管，没什么好管的，他活了一把年纪屡教不改，吃点亏也能长点教训。”

说着看见小明木呆呆地表情又说：“小明我跟你说，你爷就是这样，年轻时有你太奶奶疼他，结婚后你奶奶又对他言听计从，一辈子什么都不做，整天游手好闲，现在又轮到你照顾他，凭什么呀，凭什么大家都要对他好？”【1】

【6】

【6】

【小】

【说】

小明愣了愣说：“可是，他是爷爷呀。”

于是张汉东决定以后不再孩子面前说张庆海的坏话，这孩子被爷爷坑了那么多次能活下来就已经命大，也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孩子，在外面坏着呢，可他的聪明从来不对家里人使。

第二天张庆海病倒了，在外面受了好几天的罪，加上昨晚喝酒又没节制，医生检查之后埋怨说：“你们这些人啊，对在乡下的老人一点都不关心。”

张汉东诚心接受批评说：“您说的对，都是我们的错。”

他自认对张庆海仁至义尽，安排好他就不管了，带着小明去处理嘴巴结痂，医生用酒精帮他清理嘴唇的黑痂，看着孩子叹了口气，孩子耳朵和脸都冻得稀烂，这还是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冻坏。

医生叹了口气说：“作孽，这么小的孩子。”

小明却若无其事地说：“我没事，医生伯伯你帮我爷爷治病去吧。”

正是过年，每天拜访的客人不断，张汉东的家事会自动放大，张庆海只打了半天点滴，生病的消息不知怎么就走露出去了，

病房里不断有人走来探望，张庆海算是彻底沾了儿子的光，被人群奉承着，就连病情似乎也感觉不到了，这才感觉还是在京城好，后湖村哪会有这样的面子。

满屋子里堆满了吃的喝得，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他对自己来京城的原因，已经换了十几个，决口不提自己是因为赌钱被人坑，去砍了坑他别人的爹娘，被人撵到这里来的。

眼看着来探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不胜其扰，张汉东也不想麻烦别人，把他转去高干病房，不许有人再来探望。

他这样做，又惹的亲爹不满起来，整天对着医护人员大骂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