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梁萤骚操作逼豪绅集体裸泳……(1 / 2)

穿成亡国公主后 闫桔 17028 字 10个月前

马家村的情况跟其他村不太一样, 几乎整个村里的人都姓马,他们是非常拥护族长马志昌的。

又因着马志昌是秀才,朝廷对这类人有照顾,但凡挂到他名下的田地都无需缴纳公粮。

故整个马家村但凡沾亲带故, 几乎都把田地挂到了他名下, 以此来避税。

当然,也不会白挂, 会给两成孝敬。

现在到处都在打豪绅, 再加之马二郎是公认的祸害, 仗着自家老子的庇护, 到处为非作歹,早就惹人厌恶。

诸多因素造就了这起民众围攻。

那马家村的村民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平时敬重马志昌, 又有亲戚利益关系牵扯。

这个时候其他乡民前来闹事, 自然全体出动,要护住他们的族长。

马志昌是个文化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这点乱子根本就吓唬不了他。

他站在手持农具的人墙后, 同前来闹事的乡民们辩理,说道:“我马家的田地是祖辈积攒下来的私产, 每一亩都有朝廷发放的地契为证, 凭什么要割让给那群土匪糟践?”

人群中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点都不给面子,上来就破口大骂道:“我放你娘的屁!

“谁不知道你马家强横,你老子马荣就是个不要脸的流氓,强占周大娘不说,还把亲兄弟马家元给谋害了。

“一个连自己兄弟的媳妇儿和家产都要霸占的畜生,你马志昌哪来的脸说是祖辈积攒下来的私产, 你们就是用这种法子积攒的?!”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全都对马家指指点点。

马志昌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

一些年纪大点的村民也清楚当年马家祖辈的风流韵事,纷纷戳马家人的心窝子,叫骂道:“当年那周大娘被马荣活生生浸了猪笼,给她安上一个谋害亲夫的罪名。

“你马家若不是做贼心虚,何至于动用私刑,把一个弱女子沉塘封口?

“人娘家来讨人,闹到公堂上,你们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私下里塞钱银与县令把这事压下来,连公堂都不敢上?”

一人接茬八卦,唾沫星子横飞,“这还不算丧尽天良呢!

“要怪就怪马家元跟你那混账老子不是一母同胞,是个庶出的。

“人家好不容易分了家出去,夫妻恩恩爱爱的,哪曾想还不到两年就被自家兄长给害了,家破人亡不说,自个儿分的家财也被霸占了去。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把官府忽悠过去了,大家就是睁眼瞎吗?

“老天爷都瞧着呢,等着看你们马家这帮畜生遭天谴,遭阎罗王来讨公道!”

这话委实把马志昌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道:“你这刁民,休得血口喷人!”

一老儿指责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是个东西,小的也是个祸害。

“那马二郎欺男霸女,人神共愤,衙门已经做过审判要杀头,赶紧把他交出来,扭送到官府去做决断!”

马二郎是马志昌的命根子,现在逼他交出爱子,无异于拿刀架到他脖子上,当即失态咆哮道:“你们敢!谁若敢动二郎,我立马叫他血溅当场!”

人群中的受害妇人恨得滴血,咬牙切齿道:“你个杀千刀的马志昌!

“我家姚娘被马二郎侵害,成日里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我郭二娘今日就算把这条命舍出去,也得把马二郎杀了替她讨回公道!”

人群躁动不安,众人纷纷高呼马家把马二郎那祸害交出来伏法。

马家村的村民们一点都不退缩,组成人墙庇护马家人,个个手持农具,做出随时会反击的架势。

梁萤他们过来时双方剑拔弩张,有要干架的趋势。

村民们听到官府来人了,纷纷回头张望。

李疑高声道:“诸位乡亲莫要冲动行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乡,切莫伤了和气!”

一乡民应道:“李县丞言重了,今日我们聚众到此,并非闹事。”

另一人道:“那马二郎欺男霸女,犯下数桩罪证,前阵子衙门审案定了罪的,今日我们这些乡民来请马家交出马二郎伏法。”

李疑落井下石道:“既是如此,那请大家让一让,今日府衙也是来擒马二郎归案的。”

众人听到这话,连连拍手叫好,纷纷让开道路。

官兵护着一行人前往马家门口。

护马志昌的那些村民见到官兵,心里头都有点怵。

如果是朝廷里的人,他们反而还放心些,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行事总要讲求一个规矩。

而现在来的人却是一群土匪,土匪行事可不讲规矩。

李疑携了马二郎的判决文书,向马家表明今日的来意,把马志昌气得够呛。

祖宅里头的马二郎听到那群土匪要来捉拿他,气得跳出来叫骂道:“什么狗屁判决书,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既没有朝廷的委任文书,也没有官凭,哪来资格审判我马二郎?!”

李疑举着判决书凛然道:“你马二郎欺男霸女,犯下死罪,人证物证俱在,休得狡辩。”

马志昌愤怒咆哮:“一群不要脸的强盗土匪,杀张县令触犯我朝律法,如今又封锁城门霸占安县为王,欺辱百姓,这已然是造反!”

他看向在场的乡民,试图唤醒他们愚昧的良知,厉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请擦亮你们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站在你们跟前的是一群强盗土匪!

“你们莫要被他们蒙蔽了双眼,若是惹怒朝廷,咱们安县将陷入万劫不复!”

这番话说得撕心裂肺,遗憾的是没有人跟他产生共鸣。

在场的老百姓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他激情控诉。

他们早就对朝廷寒了心,再也不想去过以前那种跪在地上讨食吃的日子了。

现在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个要缴纳赋税徭役,交七成租子的黑暗日子。

他们跪得太久,都想尝试着站立起来,堂堂正正做个人。

而这群土匪,给了他们重生的希望。

他们盼着再也没有徭役压到身上,盼着人人都能分到土地,盼着只缴纳三成公粮养兵护佑他们。

哪怕会一直劳作辛苦呢,至少现在劳作让他们看到了吃饱饭的希望。

他们的要求其实一点都不高,仅仅只是想吃饱穿暖而已。

仅此而已。

也不知是谁轻蔑反问马志昌,字字泣血道:“马秀才你是个读书人,想来也曾想为朝廷效力。那我问你,朝廷能许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什么呢?

“是交七成的租子,还是摆脱不了的徭役?

“亦或是供养着像张县令那样的贪官污吏,还是供养着你马家体体面面在人前显贵?”

这番质问振聋发聩,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纷纷叫嚷道:“马秀才你醒醒吧,安县变天了,再也不是那个人人都要跪着舔你们的那个朝廷了!”

“依我看呐,他是不习惯了,受不了咱们这些当牛做马的佃农站起来做个人样了!”

见众人个个都愚昧无知,一个劲起哄,马志昌气得够呛,痛骂道:“一群蠢货!跟着这群乌合之众闹事,一旦朝廷派兵来围剿,总有一天会大祸临头!”

人们不想听他大放厥词,不耐烦道:“别他娘的说废话,赶紧把马二郎交出来伏法!”

马二郎听得目眦欲裂,着急道:“你们谁敢动我?!”

李疑高举着他的判决文书,面向村民,一字一句把关于马二郎犯下的罪行宣读了出来。

所有人噤声,听他指控那恶人犯下的滔天大罪。

待他宣读完文书后,大声问道:“敢问诸位,此等罪不可赦之人,该不该杀?!”

众人纷纷响应道:“该杀!该杀!”

李疑肃穆道:“今日衙门来捉拿马二郎归案,谁若敢阻拦,格杀勿论!”

这话把马家村的村民们唬住了,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怂。

马志昌怒不可遏,指着他们嘶吼,“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知话语一落,人群中忽地射出一支箭矢。

那箭矢破风而出,直击马二郎的眉心。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二郎就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似乎到死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锋利的箭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贯穿过马二郎的头颅,击碎头骨当场毙命。

人群里手持弓箭的赵雉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王,他的个头比多数人都高,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先前不论马家父子怎么跳脚吵嚷,他都没有吭过声,现在总算开了金口。

然而一开口就是绝对碾压,他看着震惊得难以置信的马志昌,一字一句道:“老子就是王法。”

在场的人全都被他身上的威仪气场震慑住了,个个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

边上的梁萤诧异地看向他。

那男人头戴小冠,身穿玄色大氅,手持长弓,一双丹凤眼睥睨众生,通身都是不容亵渎的悍利威严。

在某一刻,她破天荒地觉得,那男人真他妈够劲!

这一切变故来得委实太快,快得马志昌还没反应过来,马二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射杀身亡,并且就站在他身边。

看着死不瞑目的马二郎,马志昌彻底崩溃,站不稳脚跌坐到地上,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集体噤声,一时内心戚戚。

方才控诉马二郎罪行的妇人忽然在人群中笑得癫狂,高声大笑道:“杀得好!杀得好!我家姚娘身上的痛,也该让马志昌你尝尝了!”

丧子之痛令马志昌彻底失去理智,发起疯来,要提刀去跟那群土匪拼命。

幸亏旁边的马大郎及时拽住他,哭道:“爹啊,二郎已经没了,马家不能再出岔子了!”

怕他再生出祸端,马大郎慌忙命人把马志昌强行拽进祖宅,随后又把马二郎的尸体抬入进去,便紧闭大门,不敢再出来。

护在马家大门前的同姓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方才赵雉的杀鸡儆猴把他们唬得不轻,离得那么远,中间还有那么多人,竟然能在顷刻间隔空射杀马二郎,可谓百步穿杨。

围堵的村民们看不惯他们助纣为虐,纷纷骂骂咧咧。

一老汉指着他们痛斥:“你们这些断子绝孙的龟孙,那马家既不是你们的娘老子,又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凭什么要助纣为虐护着他家?

“衙门提出的土地均分人人得利,以后你们难道就没有子孙后代了吗,难道要一辈子交七成的租子才舒坦不成?”

一老媪接茬道:“说得对!

“现在全县的老百姓都在打豪绅,我们这般卖力想爬起来做个人,你们马家村倒好,个个做狗做习惯了,叫你站起来做人反倒不乐意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父母子女,我这老婆子这般大的岁数了都知道给子孙后代挣田地,你们不想想自己,总得给家中的孩子们想想。

“他们以后还要活啊,难不成还像咱们那样跪在地上讨食吃才高兴吗?

“你们谁敢说自家的土地足够养家糊口了,嫌多的只管站出来!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拦着咱们来讨地!”

这番铿锵有力的声讨重重地击打到马家村的村民心上,一些人不禁有些动摇。

有些跟马家关系不是那么紧密的村民开始打退堂鼓,一来因为其他乡民围攻,二来被赵雉杀鸡儆猴震慑住了,怕招来祸患。

缺口一旦打开,便再也凝聚不起来。

听着祖宅里马家人痛苦的哭嚎声,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开始有人做出了抉择,默默地退出了包庇马家的阵营。

随着一两人的倒戈,军心被动摇,开始陆续出现倒戈。

三三两两的村民默默地拿着农具离场,最后只剩下三四十人还护在马家门前。

他们皆是马家的亲戚,以后还要处关系,不敢做得太绝。

现在矛盾被大大地削减,掀不起浪了。

李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捉马二郎,如今他已被伏法,便再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

衙门留下十名官兵在现场,就跟在大井村那样,你们要搞事自己搞,我们公家不掺和,省得留下诟病,说公家合谋乡民抢夺豪绅私产。

待一众人离去后,人们窃窃私语,皆震惊于方才赵雉的百步穿杨。

听到村民们议论,一官兵嘚瑟道:“这算什么,当初我们在江原被围攻时,赵郎君带领四十人杀出重围,生生把咱们这些安县的子弟兵从虎口里救出来,那才叫悍勇威猛呢!”

听他这般吹捧,妇人好奇问:“当真有这般厉害?”

官兵:“那可不,赵郎君以前从过军,后来因着朝廷腐败,在军营里没有出头之日,这才回了乡。

“不曾想回乡生了变故,他做差役时失手杀了当地奸-□□女的恶霸,被衙门通缉,这才落草为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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