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团. 第四十章 团队建设搞起来(1 / 2)

穿成亡国公主后 闫桔 25599 字 9个月前

有了陈安提供的思路后, 接下来的操作方便多了。

胡县令前往大牢,跟先前因匿田罪被逮捕进来的余四爷、李大郎和林大龙三人耍流氓。

如果他们愿意把手里的田产充公,那衙门既往不咎;如果不愿意, 就走正规流程,按匿田罪处理。

这可把三人气坏了。

余四爷气恼道:“胡县令你莫要欺人太甚!”

胡县令抱手看他们, 淡淡道:“你余家偷偷写密函上报到太守府告密,现在太守府的人下来查此事, 你以为救兵来了啊,天真!”

余四爷愣住。

胡县令颇有几分小人得志,捋胡子道:“太守府的人去余家同余大郎说了, 倘若不愿把手里的一千多亩田产交出来, 就上奏朝廷请巡按御史来查查余家的家产来路。

“我胡志国同为县令, 怎么就没你们余家这么会挣钱呢?

“你余四爷也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要保余家的名声, 还是惩查贪官污吏,相信余大郎很快就会做出决断来。”

这话把三人唬得不轻。

余四爷脸色发白, 嘴唇嚅动,说不出话来。

胡县令看着他们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是我胡志国欺人太甚,是外头的百姓闹得凶悍,连太守府都没得办法,权衡之下, 也只有委屈你们了。

“今儿我来,就是要把话同你们说清楚, 是要继续蹲大牢的,衙门有牢饭供应,倘若不想继续蹲的, 便主动把地契交到衙门来,大家都好做人。”

说完这话后,他也不看他们是什么反应,自顾离去了。

林大龙气得暴跳,咒骂道:“狗日的胡志国,官官相护,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李大郎则默不吭声。

连余家这么厉害的乡绅都被上头搞服了,他李家不过区区商贾,哪敢与官斗呢?

眼见就快过年了,李大郎委实不愿在牢里继续待下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壁虎断尾求存。

下午李家的亲眷来牢里一趟,迫于局势,只得差人回去把田产地契取来上交给衙门充公。

失财免灾。

见李大郎走了,林大龙瞪眼道:“你这龟孙,就这么走了?!”

李大郎无奈地回头,“民不与官斗,连太守府都下来做出了让步,你我商贾之家,心中不服又当如何,难不成跑到京城告御状?”

林大龙被噎得无语。

李大郎继续道:“这些年我们挂在余公的名下,确实没有上交公粮,你林大龙再怎么狡辩,匿田罪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何必自讨苦吃?”

林大龙:“……”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大郎走了,说不心慌肯定是假的。

李家把地契上交后,柳四郎亲自去劝说围在他们家门口的老百姓。

众人爆发出热烈欢呼。

这意味着他们初战告捷!

混乱了多日的李家总算迎来了清净,散去的老百姓又跑到另外的商贾家门口接着闹,于是第二日余四爷和林大龙也陆续回去了。

其他商贾听说余家也歇了火,并且还是太守府来灭的,再无斗志。

城里的商贾陆续上交地契充公。

消息传到乡下,极大地鼓舞了村民们的士气。

眼见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杨国兴非常欣慰。

先前人人厌他,现在见着他也会夸赞一番,说他爱民如子。

杨国兴走路都有点飘。

现在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县里的局势得到有效控制后,杨国兴便想回去交差。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刻。

在他离去的那天,不少百姓前往欢送。

人们心里头虽然不屑,嘴上却会说乖话,纷纷给他们戴高帽,把他们夸上了天。

送走太守府的人后,胡县令下令把城门关上。

回来时所有百姓欢呼,纷纷把他抬起表达戴爱,人们围着他闹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了下来。

不远处的梁萤等人看着他们笑。

胡县令满心欢喜走上前,喜笑颜开伸手,梁萤很有默契与他击掌。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

这两个有着时代鸿沟的老少算是正式走上了志同道合的道路。

胡县令毫不吝啬对周边的百姓说道:“诸位,这次你们能分得田地,全靠王小娘子在背后出谋划策,她才是你们的女菩萨啊!”

百姓们纷纷跪拜高呼女菩萨。

梁萤反倒不好意思,回应道:“这可不是我王萤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功劳。”又道,“安县与平阴是亲家,亲家跟亲家之间怎么能分彼此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有妇人道:“说得好,亲家跟亲家之间不分彼此!”

也有人道:“既然是亲家了,那安县没有徭役,我们平阴什么时候也能没有徭役啊?”

胡县令没好气道:“莫要得寸进尺!大伙还得去挖乾江灌溉农田呢,你们都免了徭役,我胡志国一把年纪了,上哪儿找人去挖!”

“胡县令你这话说的,那余家可比你会挣钱呐!”

“我若学那余家,你们只怕早就把我打死了!”

众人哄堂大笑。

胡县令又道:“别在这里耽搁了,赶紧回去,还有几家没交田地上来呢,得逼他们交上来,衙门赶在春耕之前把土地下放到户!”

众人笑着散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梁萤满心欢喜,她与赵雉并肩而行,“上回赵郎君说我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把平阴的事摆平,便彻底服我,还算不算话?”

赵雉回答道:“算话。”

梁萤歪着脑袋瓜,暗搓搓道:“借点钱给我使。”

赵雉:“……”

梁萤:“现在平阴要挖乾江引水进县里灌溉农田,人力是有的,但缺钱银,你打个借条给衙门,如何?”

说罢厚颜无耻伸手讨钱。

赵雉没好气打了去,她“哎哟”一声缩回手。

“你真当我赵雉是摇钱树,抱着摇一摇就能掉铜子儿?”

梁萤耍无赖,“那我抱着摇一摇。”

赵雉连忙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严肃道:“光天化日之下,莫要乱摸。”

梁萤撇嘴。

结果他们才回衙门没多久,就听余家那边出了岔子,说余大郎疯了,披头散发地拿着火把要自焚。

此举委实唬人,梁萤他们连忙过去看情形。

当时余家门前围了不少老百姓,赵雉护着她站在人群里观望。

余大郎高举着火把,形容狼狈,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整个人癫狂又疯魔,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哭嚎,疯疯癫癫,颇有几分可怖。

众人窃窃私语。

胡县令带官兵去劝说。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上头时,伪装成老百姓的私兵忽然群起攻之,三人以突袭的方式朝梁萤暗杀而去,誓要夺她性命!

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周边的人们措手不及。

那些私兵穿着普通百姓的衣物,根本就辨认不清真假。

锋利的白刃带着夺命寒光朝梁萤刺来,她吓得惊叫出声。

幸亏赵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后颈往后拽,那刀尖堪堪擦过她的鼻尖,削断了一缕秀发,险险躲过了一劫。

赵雉愠恼,暴起一脚把那私兵踹飞,胸骨当场被踹骨折。

百姓惊呼,纷纷退散,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中。

官兵仓促往这边包围而来。

赵雉匆忙把梁萤护在怀里,宽大的衣袍将她裹住,单手拧断了前来攻击的私兵胳膊。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刺激着梁萤的神经,差点吓尿了。

土匪骨子里的嗜血暴戾被偷袭唤醒,那男人身体紧绷,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硬是一脚踩断了受伤私兵的颈椎骨。

还有一人则被官兵制服。

他们慌忙把两人护到中间,刀尖对准了周边的百姓,个个脸色戾气。

方才受到惊吓的老百姓还处在惶恐中,意外来得太快,快到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在场有几人受了伤,幸好没有无辜百姓身亡。

面对官兵们身上的不友善,这群老百姓还是主动围了上前,似想示好,他们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他们,组成人墙护住梁萤。

哪怕力量微弱,仍想表达自己对这群人的敬意。

梁萤委实被吓坏了,跟小鸡仔似的缩在赵雉怀里,身体直发抖。

就那么一瞬,她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突袭太过恶劣,胡县令当即下令官兵把余大郎拿下。

赵雉原本想把梁萤带走,她忽然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颤声道:“杀鸡儆猴!杀鸡儆猴!”

赵雉沉默。

片刻后,他朝程大彪招手。

程大彪立马送上官兵的弓箭。

赵雉伸手接过,看向怀里的小鸡仔,问:“杀谁好呢?”

梁萤咬牙道:“把护在余大郎身边的私兵全杀了!”

赵雉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哄道:“那你可要看好了,百步穿杨,一箭一个,例无虚发。”

梁萤气恼道:“我不看杀人。”

赵雉没有吭声。

你说她胆子小,她又有胆量敢跟太守府叫板;你说她胆子大,杀个人又见不得血。

挽起弓箭,人群中的赵雉拉起弓弦,让在场的众人见识了什么叫做百步穿杨。

六人。

护在余大郎身边有六位私兵,就跟戳瓜似的,一个个被他射杀身亡。

装疯的余大郎当场尿了裤子。

全场哗然,纷纷叫喊杀得好!

胡县令震惊地张大嘴,算是开了眼界。

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武将好苗子!

赵雉的杀鸡儆猴把私兵们彻底震慑住了,个个都不敢像方才那般造事。

官兵纷纷上前把他们制服。

梁萤一刻都不想多待。

赵雉把弓箭扔给程大彪,把她打横抱起,回了衙门。

姚氏等人得知她受到惊吓后,连忙过来安抚。

梁萤的情况不太好,哪怕过了这么久,脸色还是苍白,唇上没有丝毫血色。

人们见到她被削断的那缕发,无不心惊胆战。

姚氏庆幸道:“天可怜见,幸亏赵郎君眼疾手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梁萤只缩在被窝里,不发一语。

稍后胡县令过来探望,觉得很有必要请大夫来瞧。

于是姚氏差人去请大夫。

整个下午赵雉都守在床沿,寸步不离。

有时候梁萤困乏得要命,仍旧不敢睡过去,她总觉得脖子凉津津的,时不时拉被褥往颈脖上堆。

赵雉虽然担忧她受惊后产生心理阴影,但见她的举动又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她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大夫给开了两副安神的药。

姚氏亲自去煎药给她喂服。

直到第二天上午梁萤的精神状态才好了许多,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时不时晃动着小胳膊。

赵雉见她行为举止异常,不禁担忧起她的神经问题了。

他坐到床沿,试探地喊了一声:“阿萤?”

梁萤不予理会,只是若有所思地晃动自己的小胳膊,不知在瞅什么。

赵雉探头近距离看她,她忽然一手推到他脸上。

那男人“啊”了一声,颇有点小幽默,像受到重创似的往后仰倒装死,一动不动。

梁萤被他装死的举动逗笑了,忍俊不禁戳了戳他,说道:“再来一回。”

赵雉坐起身。

那女人神经质地学奥特曼对他施魔法,他非常配合地再次惨叫一声,歪到在床上装死。

外头的姚氏听到动静,连忙进来看情形。

见两人举止幼稚,忍不住掩嘴笑。

看样子,应是缓过来了。

那私兵手里的匕首委实厉害,几乎削铁如泥,把梁萤左耳边的头发生生削断了一截。

她坐在铜镜前,索性拿剪子把右边的头发也剪断一截,使两边对称。

梁萤到底是个记仇的,对余大郎怀恨在心,便跑到大牢里气死他。

说原本打算给余家留个二百五十亩良田立足,不曾想他这般恶毒,索性全部都回收,一亩都不给留,就要断绝余家的退路,看他能跳多高。

余大郎装疯实在装不下去了,跳脚叫骂道:“你个狗日的小贱人,休要在我余家跟前狂吠!”

梁萤双手抱胸,轻蔑道:“心里头不服气呀,不服气来咬我啊?”

余大郎:“……”

梁萤小人得志道:“你余家的田产不仅会被充公,你家养的私兵也会被我们这群土匪生吞活剥。

“现在你们余家造出这样的祸端来,全县百姓个个都戳脊梁骨,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在平阴立足。”

余大郎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贱人,休得狂妄!”

梁萤:“狂妄又如何,有太守府背书,你余大郎这辈子啊,就休想离开永庆郡了。”顿了顿,“难不成你余家还想去京城告御状?”

余大郎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梁萤坐到太师椅上,“你若不想余家的祖坟被我王萤刨了,那以后便夹着尾巴做人。”

这话把余大郎气得够呛,咆哮道:“你敢!”

梁萤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歹毒道:“莫要狂吠,惹恼了我,立马去把你父亲的坟刨了,给当地百姓鞭尸。”

余大郎死瞪着她,恨得目眦欲裂。

梁萤不高兴地看向赵雉,撇嘴道:“他居然敢瞪我。”

赵雉面无表情道:“那就把双眼挖了。”

此话一出,余大郎立马后退数步。

他知道那土匪会真的杀人。

那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恐惧令他胆寒,他不敢去挑战那男人的权威,只能把身子蜷缩到角落里,再也不敢狂吠。

余大郎这碗牢饭,梁萤管定了。

哪怕是自掏腰包,也得给他整个几十年套餐卡。

这不,暗杀这性质委实恶劣。

胡县令下了狠手,余家的田产不仅被衙门强制充公,宅院里的财物也被一并充公。

女眷们哭喊连天。

柳四郎鄙夷道:“你们这些猪脑子,动谁的脑筋不好,偏要去动王小娘子,哪怕是咱们明廷,都得把她给供着,现在那帮土匪恼了,余家也算到头了。”

马氏哭求道:“柳县尉饶了我们这一回罢,余家没有田产,以后还怎么活啊?”

柳四郎不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衙门原本是要打算给你们留两百亩过日子的,不曾想干出暗杀的勾当来,活该被逼死。”

于是在一片哭喊声中,官差收了地契和财物走了。

围观的老百姓个个拍手称快,大骂贪官就该倾家荡产。

起先赵雉原本想收了那群私兵,后来不要了,任由胡县令处置。

将近到年底时,平阴所有豪绅的田地全部收齐。

梁萤有土地下放的经验,辅助他们进行分配,在不变动原有基础上进行调整,并且调整得按人口劳力划分。

通常劳力多的户主分到的田地也要多些,全部效仿安县的划分模式下放。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些,人们却倍感暖意。

衙门里的人兵分三路,先从村庄开始分配。

赵雉怕再次出现被攻击的情形,把梁萤看得紧,几乎寸步不离。

他们坐在村头里正的家里,耐心跟村民们讲解禁止土地买卖,以及为什么要禁止的原因。

为了不影响春耕,大年三十那天他们都没有回安县,衙门里的所有人全都跟打鸡血似的忙里忙外。

这场操作整整持续到元宵节,才陆续把各村的土地分配完成。

接下来轮到城里等着回乡立足的老百姓。

那沈大融家盼了许久,总算盼到了自己的名额。

他们一家四口,不仅分得八亩自耕地,还额外得了十二亩长租地。

这委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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