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潘三金、李耀祖:………(2 / 2)

今儿,李耀祖穿了件花衬衣,骑起自行车来,衬衣的衣角迎着风飞舞,就像花蝴蝶一样。

嗯,他就是要去当一只花蝴蝶,准备去陈家卷起一场枕头风。

潘垚暗暗点头。

等李耀祖的身影不见了,这才转身进了院子,去厨房舀了些米粒出来,准备喂小公鸡。

“大白,大白,过来了,我给你找了小弟,你快来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潘垚召唤家里的大白鹅。

扑棱着翅膀,在牲畜栏里正要叨别的鸡鸭的大白鹅僵了僵,伸长的脖子都蔫耷了两分。

潘垚看到这一幕,立马又夸赞,道。

“一说要干活就垂头丧气,大白,我就知道你有灵性。”

另一边,李耀祖求上门,和李燕芬将情况说了说,李燕芬一口就应下了。

李耀祖欢喜,“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李燕芬笑眯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把心放肚子里,收得妥妥的吧。”

“留下来吃饭吗姑再炒个菜。”

“不用不用,我那鸡场还等着我,一堆活儿要忙呢,又要喂食,又要清理鸡寮的,它们哪里是蛋鸡,简直就是我的祖宗”

李耀祖累又痛快,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身心却放松。

人呐,不怕穷不怕苦,最怕的是又穷又苦还看不到出路。

李燕芬感叹,“真是长大了,像个大人了。”

送走了李耀祖,她还瞅着李耀祖的背影好一会儿。

这一众侄儿里,她最疼的就是李耀祖这个侄儿了,嘴甜又会来事,现如今就更看重了

毕竟是有事业的侄儿了,虽然如今还只是小鸡苗。

还真别说,虽然嘴里说当爹妈的要一碗水端平,不过,多数的爹妈还是更看中有出息的那一个孩子。

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不是现实

天色黯淡了下来,芭蕉村里,家家户户点上了煤油灯或者蜡烛,豆大的光也能充盈小小的一个屋舍。

陈头头打着手电筒,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听到动静,李燕芬探出头喊道。

“回来了快过来吃饭。”

饭桌上,李燕芬一边添饭,一边抱怨。

“你这村长做的,简直比老农还忙,早上踩着露珠出门,晚上披着星星回来。”

陈头头“等忙完通电通水的事,就没这么忙了。”

他说了一句话,就不想再继续说了,眉头紧锁着扒饭。

通完电、通完水就不忙了,这话说的是轻巧,可是,村子里丢的水管找了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很可能被偷出村子了。

这样一想,怎么不让人心烦。

“对了,三金家丫头那事,你就给他盖个章吧。”李燕芬故作轻巧,“反正他家也没有孩子,户口不上也浪费。”

“三金找家里来了”陈头头皱眉问。

“不是三金,是耀祖求到我这里来了,你也知道,我最疼的侄儿就是他了。”

“难得他开口说一件事,我这当姑的,肯定得将事情办妥了。”

陈头头

他一言难尽了。

李耀祖那惹事性子的,哪里是难得开口说一件事啊,他是难得不开口说一件事才对

陈头头心里吐槽不断,皱着眉唔唔的应了两声。

他是个高大身板的男人,这样一皱眉,显得又凶又悍。

李燕芬一点也不怕,当下就倒竖眉毛。

“怎么你皱着眉是什么意思不痛快我说话了要是不痛快我说话,就别吃我烧的饭”

“芬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头头是妻管严,听到这话,立马松了皱着的眉头。

他将话掰开了讲,“咱们明知道潘垚不是三金的亲闺女,却给他盖亲闺女儿的证明,这不是欺瞒政府,欺瞒国家嘛,这事儿不行,我心里过不去”

“那是三金亲的闺女儿。”李燕芬眼睛很亮。

陈头头

又是这个说法。

李燕芬推搡,压低了声音,“你别不信这些,耀祖都和我说了,你上次见坟墓里出来的簪子不对,还特意搁于大仙那儿镇着了。”

“潘垚是三金亲闺女儿这事,那是老仙儿铁口算的”

“我再想想,这事儿我再想想。”陈头头口风松动了。

李燕芬满意,打算睡觉前再吹一波枕头风。

谈起村子里丢的水管,李燕芬也担心,“这要是找不回来,那可怎么办哎。”

陈头头夹菜的动作停了一刻,继而垂眼,继续吃饭吃菜。

“通水这件事不能停,实在不成,我舍了这张老脸,再去镇上求求人,再支点水管回来,好歹先把水通上再说。”

这话说的轻轻巧巧,做的时候困难,真再上镇上求人,领导也是为难。

都给过一趟了,再给一趟,别的村子那边怎么交代

这世界,从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陈头头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说完后,他叹了一声气,李燕芬跟着叹了一声。

一时间门,陈家宅子这一处很安静。

院子里,老井咕噜了下,月夜下,老井黑黢黢的,瞧过去像个幽潭,深不见底又神秘。

突然的,水井冒了个大泡泡,泡泡破碎,井面有涟漪漾起。

除了天上高挂的明月,谁也没察觉到井里的异样。

芭蕉村后头是岷涯山,前头一条大江,村民都将这一片水域唤做芦苇江。

因为摇着小船再往外头行一段路程,可以瞧见好几处的江汀,上头长满了芦苇。

芦苇依水而生,远远看过去,茫茫一片的白。

傍晚的时候最是美丽,夕阳缀在天边,霞光染红白头的芦苇,漫天皆是飘飞的芦絮。

潘垚找水叔问了位置,在河畔边采了许多树莓,又折了些芦苇杆子,将其编织成小篮子。

芦苇竿中间门空心,韧性又好,编起东西来也方便。

树莓搁在小篮子中,中间门铺一层的大荷叶,绿色的荷叶一衬,艳红鲜美的树莓显得更水灵了。

潘垚送了些给于大仙,又爬了小庙的屋檐,搁了一篮子的树莓在仙人跑兽石像旁边。

玉镜府君沉睡也没关系,这是供奉呀

潘垚爬下来时,还转身拜了三下。

回家时,潘垚听到潘三金在念叨陈头头的性子太直。

就一个章的事,左磨右磨,就是不给他盖,居然还不信他的胎梦一词,真是,真是一点都不迷信

“铁石心肠,当真是铁石心肠”

潘三金神情恨恨。

周爱红“别急,燕芬婶子说了,大队长松口了,毕竟咱们名下确实没有小孩。”

其实私下里,周爱红找李燕芬将潘垚的来历说了说。

老实说,那场落水,她有些怀疑她那妹夫。

就算是盘盘自己掉下去的,吴明峰那迟疑的救援,还让她心中咯噔了下。

是不是,他也盼着孩子没了才好

事情无凭无据,周爱红也怕自己空口白牙的冤枉了人,就没有将猜测说出口。

毕竟,老话都说了,冷汤冷饭好吃,恶言恶语伤人。

李燕芬年纪大,见得多也听得多,向来是不怕以恶意揣度别人,这样一听,她心里有了底。

只是一个章的事,潘家夫妇不会生养,就想把孩子当亲生的养,这事也碍不到别人。

她劝陈头头的时候更用心了,陈头头听了,心中也在动摇。

周爱红“等着吧,明天应该就能得到准信了。”

夜愈发的深了,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潘垚捧着脸盆,搭着毛巾,趿拉着凉鞋,给自己冲了个凉,这才翻身上床,闭上眼睛,准备睡个清清爽爽的觉。

月光从窗口倾泻进屋子,潘垚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笼罩到月光中,只小肚子上搭一条小布巾。

随着一呼一吸,月华氤氲成气,像涓涓流水一般朝绛宫涌去,潘垚呼吸轻轻,不知不觉便做到舒胸松腹,意沉丹田。

很快,那暖流不但涌去绛宫,还朝四肢舒展而去。

似明似寐中,潘垚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声。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她睁开眼睛,撑着手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她就发觉不对了,转头一看,幽凉的月光下,自己的身体还在床铺上躺着,胸脯微微沉浮。

那是一呼一吸。

远处的星星也在一闪一闪,除了月华涌来,还有星光淌在月华间门,如沁凉的流水,又像一条银绸带。

潘垚看自己的手,莹莹有光。

她不禁哇的一声惊叹了。

这不是和被玉镜府君召去传功那一日,一模一样么。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潘垚侧耳去听,院子里确实有动静,动静还颇大。

心神一动,潘垚只觉得自己像一阵风,自由自在又无拘无束,下一刻,她立在自家院子里。

又是一声咕噜声,潘垚顺着声音看去,动静是自己家里的水井里传来的。

她一下就想到了连被啃了好几次的瓜。

月光幽幽,潘垚立在井边,心里给自己做了建设,这才两手撑着井沿,探头朝井里看去。

这一看,她就惊住了。

井里有东西

只见两只格外大的眼睛瞪着,一张格外大的嘴巴张着。

它仰着头朝天,瞧见井边撑手的潘垚,月光在她身后,那张脸蛋瞧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团影子。

“咕咚。”大嘴巴愣愣的吞了好大一口水。

这是什么

潘垚瞪大了眼睛。

还不待她瞧明白,只见这东西发出尖利的喊叫。

“有鬼,有鬼呀。”

潘垚

嘿,这臭不要脸的

居然鬼喊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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