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故意的(1 / 2)

祸水 玉堂 5492 字 10个月前

男人后退一步,看了她一眼,含着泪珠泫然欲泣,面色苍白得可怜。

“怎么回事。”

鼻尖缀着的鼻涕黏在他胸口,亮莹莹的,何桑慌忙擦拭,“对不起...”

男人打量她,没在乎这个,只定了定神,“傍晚在湖心亭,我并非针对你。”

他的特意安慰,出乎何桑预料,她顿时不那么慌张了,“是我自己的私事。”

纪席兰一路尾随梁璟进来,正好目睹这样的景象,她微微眯眼,“梁璟。”

何桑缩回手,越过男人肩膀,落入纪席兰的眼中。

梁璟面无表情掸了掸大衣,没理会。

他一向不称呼梁延章续娶的二三房太太,倒不是自恃长子的身份,而是他性子本就清高干练,外交谈判之外,一律淡泊寡言。

不讲人情,不管世故。

纪席兰笑得一脸慈母相,“梁璟,听你父亲说,你不回老宅住了?”

男人眼底没有一丁点温度,出口的话也冷冰冰,“不回。”

“是纪姨哪里不够周到吗?你不满意,我改。你在驻外大使馆任职七年,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如今纪姨有机会照顾你,尽继母的心意——”

“不必了。”梁璟打断她,“我只有生母,没有继母。”

纪席兰神色凝滞,不过她迅速调整了情绪,“翁琼姐难产离世,你没来得及见她一面,我也为人母,怎会不疼爱你呢?”

梁璟唇边弯起一丝弧度,分不出是什么笑,他敲了一下卧室门,“纪深。”

紧接着,男人拉开门,屋内光线昏幽,走廊却明亮如白昼,他余光掠过楼梯口,女人俏丽纤弱的身影惶惶闪过。

梁纪深不露声色,逆光而立,“大哥,有事?”

“钥匙。”

他回屋,一阵窸窣,食指勾了一串车钥匙,“你喝酒了,我安排程洵送你。”

“有司机送。”

梁璟接过钥匙的同时,梁纪深看清大衣衣襟的湿斑,“大哥是遇到什么人了。”他盯着那块斑痕,“当年方姐失手洒湿了你的睡衣,你容忍不了一滴酒渍,倒能容忍这地方的女人。”

竹苑有几名顶级尤物,专门招待权富巨鳄,当然,她们幕后的老板不敢打梁璟的主意,可这些女人保不齐眼拙,钓错了目标,玩花招玩到梁璟头上了。

梁璟问,“这地方女人什么样。”

梁纪深别有深意笑,没回他,关上房门。

和纪席兰擦肩而过的一刻,梁璟语气深沉,“我在国内这段时间,不希望梁家出现任何风波,无论是生意,还是你们看不惯某个女人,私下惹祸。”

“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席兰本能挺直背,“姚文姬当女主人的时候,她爱折腾,我可是处处以梁家和你父亲为重,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息事宁人。”

他淡声,“那最好。”

彼时外面刮起蒙蒙细雪,梁璟从庭院出来,步伐又稳又快,临上车,他在车门前顿住。

目光落在屋檐下的女人。

她抱膝蹲坐,头埋在膝间,小小的一团,秀发覆了一层白霜,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是她。”司机认出何桑。

梁璟收回目光,坐进后座,“送一把伞给她。”

司机一怔,从后备箱取了备用伞,匆匆走向那面墙。

“何小姐。”

何桑仰头,司机递出伞,“您有车吗?”

她的车在4s店维修,竹苑地势偏僻,少有出租经过。

司机示意那辆红旗l5,“梁秘书长稍后回市里,您收下伞,随我过去。”

何桑活泛着冻僵的四肢,勉强站起,跟上司机。

到车旁,她驻足,一动不动。

梁璟目视前方,不夹杂半点感情,“车门没锁。”

司机笑,“梁秘书长让您也上车。”

“不麻烦了。”何桑撑开伞,沿着人行道缓慢前行。

梁璟掌心涂掉玻璃上的雾气,投向她背影。

一望无垠的白雪,长街,她走出百余米,又转身,“我去哪还你的伞?”

雪地空旷,回音也长。

娇而绵,没有穿透力,泻在了风雪深处。

司机征询梁璟,“留地址吗?”

男人无动于衷升起车窗,阖目养神。

司机有谱了,对准何桑喊回,“壹山别墅,3号院。”

那背影一歪一扭,连同深一个、浅一个的鞋印,彻底隐匿。

纪席兰站在扶梯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梁纪深露面,“你带她来的。”

他本打算清清静静离开,被堵个正着,眉间不耐烦,“她朋友。”x

“她哪个朋友能进竹苑啊?在省里的财势一定很出名了。”

男人倚墙,“您不认识。”

“分明就是你!”纪席兰一针见血戳穿,“我问李淼了,她是跟你来的。”

梁纪深猛地扯开衣领,一张脸阴鸷得厉害,“梁迟徽手伸得长,您更长。”

凡是他身边的人,除了心腹程洵,其他一个不放过,轮番收买。

“你带谁来,还不准我过问了?”

梁纪深太阳穴气得突突跳,碍于纪席兰的生养之恩,他没发作。

“梁璟和我几乎撕破脸了,好在他是明敌,我自己能对付。你想办法制衡梁迟徽,我调查了姚文姬的病例,她是装病,打着绝症的幌子,讨梁延章心软,妄想扳倒我,夺回梁太太的位置,她做梦。”

纪席兰锋一变,“那只狐狸精频繁出入你的住处,却一次没来问候我,她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男人侧身一横,拦住去路,“您要干什么。”

她恼了,“我动不得何桑,还动不得那只狐狸精吗?”

“不行。”梁纪深态度不容商量。

纪席兰直接推开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当晚,宋禾在南海湾哭了一场,保姆电话里告诉梁纪深是太太打了宋小姐一巴掌,还摔了不少物件。

他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红酒,“我母亲说什么了。”

“太太说,要是宋小姐不识趣,她做得那些丑事,太太不会留情。”

江面的霓虹掺着雪色,倒映在梁纪深的瞳孔,他一言不发挂断。

自从竹苑分开,至今十来天,何桑再没见过梁纪深。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