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有什么特殊安排吗?”姚大人和杜大人想必是知情的,与越王去过皇陵办差的彭主事便问了大家想问的。
银子谁不爱啊,打开包袱,摸着丈夫带回来的几锭银子,笑容灿烂。谁能想到去年他们还在为银子发愁呢。
见他脸色阴沉,林照夏抱了抱他,只说,“几个皇姑姑都说咱们送的海鲜家里人都爱吃,还说以后让越州那边多送一些。送了我不少回礼呢。”
赵广渊扫了一圈,目光从几个杂役身上撇过。几个杂役几乎就住在皇庄了,他们若拿得最少,会打击他们以后的积极性。又看了姚勇毅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心中满意。
给上官要送礼,给两家父母和亲眷送礼,还要各处走人情往来,杜知书每年六十两的俸,加各色贴补,合不起也不到一百两。去年夫妻俩还为银钱发愁,今年他们一下子就宽裕了。
“今年你们司农司应该好过些了。”
声音都发着颤。对于一月二两俸的他们来说,三十几两银子几乎相当于他们两年的俸,如何不让人激动!
而且这还是他们辛苦付出努力得到的银子,堂堂正正得到的外财。
赵广渊点头,“收着吧。”
“连我去参加各种宴席,贵夫人们也都往我身上打量,生怕越王太穷,委屈了我这民间来的王妃。我每回参加皇室的聚会,大长公主们都恨不得送我首饰,生怕我这寒酸气给皇室丢人。”
“大齐这年假还挺长。”给林照夏羡慕坏了。想到她那边,除夕还要工作,眼泪留下来。
林妈再嫁后,林照夏与她的牵绊少了。
谁能想到他娘子才跟着王妃这么短时间,就赚到了多他数倍的银子。
隔天,腊月二十,大齐各处衙门开始封印。到正月二十开印,大齐的年假足足有一个月。
“我这还是时间短,明年你再看看。”
论贡献度,论辛苦,谁辛苦过他们啊!
想想就爽。
司农司没什么油水可捞,连姚大人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荷包不鼓,各衙门同僚还看不起他们,赵广渊便想为他们谋些福利。
五两一个的银锭子,怀里揣了好几个,沉甸甸的,两人激动地捧着,“谢谢越王,谢谢姚大人,谢谢杜大人!”
“我们都听王爷的!”“对,王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众人对赵广渊越发尊崇。
杜知书吸了一下鼻子,平复了一番心情,才把账本跟众人念了一遍,种了几种菜蔬,种植期多长,各收成如何,宫里送了多少,余下多少,卖银多少,成本多少……
念完账本,杜知书又在越王和姚大人的示意下,打开一旁的箱子……
达官富户向他们求购种子?
哪个达官富户没有庄子田产?他们若真的培育出了高产作物,未出世的可食用作物,定是有不少人来求购的!
众人想像着平时看不起他们的人跑来向他们求购种子,那画面……
不由得挺了挺胸膛,直了直腰背。
杜知书坐到她身边,“不就是四十二两银子?娘子,你现在口气大了很嘛,为夫还以为娘子你身缠万贯,都瞧不上为夫拿回来的银子了。”
众人又惊又喜,他们有自己的庄子了?明年他们在自己的庄子上种菜,卖得的利都是他们自己的?
所谓钱壮人胆,荷包鼓了,事事都会变顺遂的。
林父去世后,林妈又再嫁,余杭的家里,林照夏也回得少了。过年也没再留宿过。与林妈和林嫣然一年也见不上一两回。但人情往来,林照夏却没忘记。
“他们今年会回去。”
想起周氏拿回来的二百多两银子,“那为夫比不了。”
激动地搓起手来。
没想到古人这么质朴,只施以一些薄恩,就惦记着回报。
司农司下衙后,杜知书抱着几锭银子回到家中。
盘径石幌听着少卿大人念着他们的名字,激动地上前去领银子。
现在杜知书捧着账本,又一次为自己,为他们司农司感到骄傲。这上面不是数字,是他们的劳动成果,是他们为己为民的一颗热辣滚烫的心。
等说完话,见他们在屋里呆不住,才让丫环带他们出去了。见妻子都没打开包袱看一眼,调侃道:“你现在连银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想起今年宫里有除夕宫宴,五品以上官员及家眷要进宫参加宫宴,林照夏便拒绝了,“除夕有安排了,走不开。年里如果有时间我们再去余杭看你们。”
唐望之摩挲着几枚银锭,偷着乐,这可是他在书院四个月的月钱!
感受着他们的开心,赵广渊也跟着开心。
可现在他们又请了几个下人,不仅妻子不用做家事了,一对儿女也有人照顾了。
“盘径,三十五两,石幌三十三两……”
看着就让人恨不得抱着它们啃一口。饶是心性再坚韧之人,目光也透着欣喜。
但遇上重要的军务和政务,还是随时陈奏的。
“除夕我们真的走不开。我给您寄了些东西,您别不舍得吃用,有事就跟我们联系。”
“行了知道了,挂了吧。”
视频断了,林照夏看着手机屏幕,想着和林妈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心里升起一股惆怅。她对赵利还是喜欢不起来,连带着对林妈也变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