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一念成魔,一念成道,慑世纯阳真功第二十一层!(1 / 2)

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纷至沓来,走马观花般,记忆延展开来。

天光乍破,驱散夜的黑暗,远方山体的轮廓缓缓映现。

啾~

一只早起的鸟儿扇着翅膀,朝着远方山体俯冲而下,落到一处山间道观前老迈的枣树之上。

它尖长的鸟喙将起得更早的一条青虫挑起,囫囵吞下,灵动的眼神却是望向道观窗前亮起的人形光影之上。

“诶,又是一日枯坐,天复明,贫道的真功却是依旧毫无头绪,前路尽矣。”

吱呀一声,轩窗被道人推开,魁梧道人喟然一叹,发出的响声将树上觅食的鸟儿惊走。

天光闯入房间,将道人桌前一本金册照亮。

《吞天魔神气》五个大字赫然映现。

就在此刻,一名仙风道骨的白发道人自九天之上一座通体白色的浮空之城落下。

与天上浮空白玉之城相对应的则是大地深渊当中一座九层黑塔。

两者一黑一白,泾渭分明,雄霸整片大陆。

“纯阳道君,贫道乃天宫之人,三年前曾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三年之期已到,不知道人你入我天宫之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发道人拂尘一甩,神色艳羡中又带着一分深藏的嫉妒之色,他继续说道,“听闻近日道长力毙狱府真魔夜枭,夺得天外经文,真是可喜可贺。”

见到白发道人前来,魁梧道人早就悄然将桌上金册收敛到了储物戒指当中,面色冷厉道:

“太宏,三年前那顿打还未让你知晓贫道的答案吗?”

“当时贫道便说过,你若是再敢来干扰贫道清修,后果自负。”

“你应该庆幸这几年贫道修身养性,自己扇自己两巴掌,滚吧!”

“你!狂妄!若不是大宫主派贫道前来,你这破地方请我来我也不来,杀了狱府第九狱王,不入我天宫接受庇护,你等着狱府无穷无尽的追杀吧。”白发道人闻言却是忍不住跳脚起来。

“说完了吗?说完了自扇十个巴掌,你自己动手还是贫道亲自来。”道人语气波澜不惊,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微笑,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对面白发道人。

“伱…..”

“你再多说半个字,贫道现在就打死你!”

连绵的巴掌声传来,白发道人不发一言,怒气冲冲的便远遁而去。

“废物点心。”

“魔雀道友,虫子好吃吗?难得道友如此煞费苦心,来我这道观。”

道人将目光投向远方巨木之上,之前被惊走的山雀正双目清明的望着道观方向。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纯阳道君,魔雀这不是见天宫之人前来,怕他们误会道君与我狱府秘谈误会,这才避而不见嘛。”

黑气缭绕间一名身材高挑,身披薄纱的彩衣少女便飘然显形,来到道人面前。

彩衣少女身上薄纱清透至极,可见白肉,要害部位则是绣有彩雀图案,似遮非遮,似挡非挡。

此女衣着火辣,神色却是娇羞一片,充满魅惑。

“贫道洗的脚肯定比你见到的男人多,魔雀道友还是不要在贫道身上浪费心思了,收了神通吧。”

“你们狱府是不是要为第九狱王夜枭和贫道为难?”道人撇了撇嘴,眼睛却是半点没少看,大手摄来一张长椅后却是大马金刀坐下。

坐着看,更舒服。

“你….”

彩衣少女似乎不想被人白嫖,彩袖一拂,一袭青色长裙已然上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随即展颜一笑,“夜枭不识天数,与道君争宝,死了活该。”

“我狱府向来只敬强者,道君屡次恶了天宫,不如加入我狱府,将道貌岸然的天宫砸个粉碎,如何?”

“第三狱王亲自出面相邀,你们狱府倒是颇有诚意。”

“你回去告诉第一狱王,天宫也好,狱府也好,贫道都不会加入,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魔雀道友你也请回吧。”

道人一声轻笑,单刀直入,直接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对面的彩衣少女。

将彩衣少女打发走之后,金册再度被取出,日上三竿之时,道观内再度传出一声轻叹。

“天道尚左,日月西移;地道尚右,水道东流;人道尚中,耳目役心,吞天魔神气却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逆流河,西升月,这等理论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吞天魔神气》,这门天外奇书立意倒是有些偏向魔门功法,不过人力若想吞天,逆流河,西升月,此等做法又何其艰难。”

“贫道又如何才能将其融入吾之真功,助吾修为再进一步呢?”

苦思无果之下,道人起身,推门而出,遂大行天下。

天狱大陆,国乱岁凶,修行势力大昌,王朝国祚却是如同梦幻泡影。

天宫和狱府便是这片大陆上真正的主宰。

“贫道慑世纯阳,久不履尘世,一心参悟真功至极,想要将纯阳炼极真法推到第二十一重,也不知现在天狱大陆是何等光景了。”

“也罢,就当是散散心,再看一下这世道如今是什么模样。”

青石板上,一场秋雨,又落一地花。

道人欲走四季,观世道,访人家~

潺潺溪水穿过一座座群山,将道人的身影也从大山当中带出。

然而青山绿水之畔,不是红砖绿瓦,炊烟人家,而是漫天的喊打喊杀之声。

眼前驰轻骑,狼烟隔千里。

道人以杀止戈,这才知晓此乃两大凡俗世家势力在厮杀,斩将刈旗,以夺得一個进入天宫或者狱府修行的机会。

“够狠啊,尽收天下经文,以夺天下人机会。”

“一千年未履凡俗,上次出关还是天降神石入贫道苍龙山,与那夜枭魔头做过一场,如今看来人间又是大不同了。”

道人一叹,对着满地尸首念了三遍往生经文后这才起身,复行三万里。

“道长,人生为何如此艰难!杀戮不休!吾只想求一夕安寝而不可得!”

“道长,我不想杀人,但是我想修行,我没得选,我不是天生的刽子手。”

“道长,我是天宫门徒,狱府邪恶,只要杀了狱府之人,便会天下太平,道长如此修为,何不助我!”

“道长,我是狱府门徒,天宫伪善,只要杀了天宫之人,便会天下太平,道长如此修为,何不助我!”

一个又一个将死之人离别人世的遗言在道人耳边响起。

将一失孤稚子抱起,道人于路边草庐之内开始奋笔疾书。

“金鼓催刀兵,风急马嘶鸣,塞上草未青,又向陇西行。”

“征人泪中几寸情几寸家国,天宫狱府坐望人间别离多。”

“年复一年,好儿郎尽付蹉跎,红妆梦里尽婆娑,无定河边白骨多。”

——

“道长大哥,这一切是为什么啊。”失孤稚子摇着道人的衣衫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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