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 还债 七 男人们打开门,一副……(1 / 2)

男人们打开门, 一副气势汹汹模样。

范继良见状,拔腿就跑。

一家人没追, 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还没吃完呢。楚云梨还又让人送了些不醉人的米儿酒来,又添了两个大菜。

暖房过后,酒楼的人过来收拾一片狼藉, 张家姐妹帮着楚云梨收拾了院子和厨房。临走之前都表示,只要需要他们帮忙, 尽管言语。

等人走了, 只剩下母子四人。

玉珠面色复杂:“娘, 我们真的不回去了么?”

楚云梨侧头看她, 这里离范家的酒楼有点远, 坐马车来回一趟却快。

“我带你回去瞧瞧吧。”

一说要回去, 兄弟俩也要一起, 楚云梨出门找了马车, 在离范家酒楼一条街外下来, 今日不少好吃的,吃得有点多, 就当是消食了。

还隔得远, 就能看到客栈中点亮的烛火, 以前母子四人在的时候,几乎九成的屋子都会被点亮, 而今天点亮的不足一成。

“生意真差。”楚云梨摇头。

玉珠想了想,中肯地道:“可能是爹一个人忙不过来, 先前还去我们那里耽搁了那么久。客人上门东家不在,肯定就会换地方住。”

几人本以为客栈门是关着的,走近才发现大门开着, 范继良正在打水,还有个纤细人影在擦桌子。

玉珠脸色当场就变了:“娘!爹他……”

楚云梨瞄了一眼:“你爹只是请了个人帮忙而已。”

玉林忍不住上前:“爹,你把这个女人接到家里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范继良忙得满头大汗……这人呢,不管是谁,累了都会想发脾气。以前有母子四人,他朝几个孩子吼几句,那点气就出来了。可今日守在旁边的人是荷花,她如今一心想寻死,范继良不敢对她说重话,也不敢冲客人发脾气,加上今日在张家人面前丢了脸,心里要多烦有多烦。抬头看到几人一身光鲜,浑身干干净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安什么心?家里的活儿没人干,刚好她没事情做,我把她请过来帮忙而已。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那话怎么说的,心里干净的人,看什么都干净。要是满心龌龊,那就看什么都是脏的。”

玉林是为母亲鸣不平,今日院子里的事他从头看到尾。他不是三岁孩子,自然明白父亲和这个荷花之间已然不清白。

母亲才走一天,他就迫不及待把人招到了客栈里来,这也太过分了。结果,他开口就被父亲骂了一顿,当即也恼了:“今天你还想接我们回来,看来不回来是对的!不然,岂不是想打扰了你的好事?”

“闭嘴!”范继良偷瞄了一眼荷花神情:“别乱说话,我跟你荷花姨之间清清白白。”

“是姑姑!”玉平很不高兴,故意说这话给父亲添堵。

果然,范继良脸都黑了。

荷花手里抓着一张帕子,满脸的局促:“范大哥,之前我就说我来帮你这事会让嫂嫂多想,果然,我还是走吧。”

范继良一把将她抓住,满脸的不赞同:“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是呢。”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这条命可是他花了好多银子才救回来的。你要是出了事,那些银子可救打了水漂。别闹,老实待着!”

荷花泪眼汪汪:“嫂嫂,你别多想,我和范大哥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真的只是好心收留我而已。”

楚云梨颔首:“他送你出去的那天晚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没什么好想的。哪怕我这会儿去范继良的屋子看见你的衣衫被褥,得知你们滚做一床,也不会生气的。”她摆摆手:“你完全不用考虑我高不高兴。”

荷花面色惨白,眼泪落得更凶,抽噎着道:“那天晚上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您放心,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范继良死不承认,可荷花一张口就说了这话。如果是真正的张六娘在这里,看见范继良那样诚挚,说不准就信他的话了,结果一转头荷花就承认了,怕是要被这个男人给气死。

姐弟三人脸色都变了。

虽然范继良不肯发誓,他们都知道母亲的猜测成了真,可真正听到荷花承认,心里还是特别难受,只觉得像是不认识自己的亲爹似的。

范继良也没想到荷花一张嘴就承认了,强调道:“那晚上是意外,是我喝了些酒没能把持住……六娘,当时我认错了人。”

楚云梨好笑:“你这话可真伤人。既伤了我,也伤了这位荷花。咱们夫妻多年,结果你喝醉了就不认得我,合着我就那么没有辨识度?荷花也是,人家被你毁了一生,现如今已变成了有夫之妇又被你欺辱,完了你来一句认错了人,可真有你的。”

“我不生气。”荷花哭着摇头:“反正我也不是清白之身,范大哥他对我那么好,别说要我的身子,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主动送上。”

句句在强调她没想打扰范继良夫妻,可这一开口,那意思就是她和范继良之间情谊很深。

张六娘又不是死人,听说这些,如何还能忍得住?她一吵,范继良又要护着荷花,夫妻之间闹翻是必然的。

几人在这里说话的动静不大,却还是引起了楼上人的注意,有人从后门处摸着过来了。

来人是范继良的瞎子娘,她看不清路,又住在顶层的阁楼上,平时是不下来的,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屋里,就是为了给儿孙省事。

她摸进了屋,头朝着母子几人的方向问:“是六娘吗?”

瞎子眼瞎心不瞎,是个不错的人,楚云梨颔首: “是。”

她瞎了多年,对声音敏感,听到动静后就往这边摸来:“六娘,玉珠他们呢?”

“奶,我在这儿。”玉珠接话:“我们搬出去了。”

“我知道了。”范母叹息一声:“这个混账,脑子被屎糊住了似的,你们走了也好,别回来了,以后乖一点孝敬你外祖。”

张父在城里认识不少人,如果他有心庇护,几个孩子应该能寻到不错的婚事。这就行了。

范继良听到母亲的话,脸都黑了。

“娘,我欠了人家的,难道不该还吗?”

“你个蠢货!”范母张口就骂:“还债是还债,你跟人纠缠不清,什么时候才还得完?万一这女人的男人哪天找上门来,以你们俩不清不楚的事威胁,让你给一大笔银子怎么办?”

那可是个赌鬼,什么干不出来,这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

荷花哭哭啼啼,“伯母,您多虑了。他根本就不管我。”

“闭嘴!”范母呵斥:“范继良,你要是眼中还有我这个娘,想让我多活几天,就别让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反正都是花钱请人,请别的人来干活儿也一样。”

“不一样!”范继良叹息:“娘,这请来的人要是干活不实在,三个都不一定能顶得上荷花一个!”

“那我宁愿请三个。”范母讥讽道:“至少,人家只是要工钱,不会要更多。”

荷花放下帕子:“范大哥,我还是走吧。闹得你们夫妻失和我心中已经很歉疚了,如果把伯母也给气着了,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

说着,拔腿就往外跑。

范继良抬步就追。路过楚云梨时,甚至没有多看母子几人一眼。

人都走了,范母叹气:“六娘,他那脑子,一时半会儿是清楚不了了。你先回家,带好几个孩子,等他吃够了苦头回来求你,到时你们再回来吧。”

“我不会回来了。”楚云梨认真道:“我自己是无所谓,当初选了他,哪怕把这一身骨肉都赔上,也是我自己倒霉。但孩子无辜,我不能让他拖累了几个孩子。”

范母一愣,再次叹息一声,摸索着往回走。

此人不会重男轻女。当初张六娘第一胎生下玉珠,范继良嘴上没说什么,也喜欢孩子,其实是有些失望的。范母就没有这种想法,摸索着给孩子换尿布……夫妻俩忙着客栈的事,三个孩子不能下地之前,白天都是放在范母身边的。

范继良追出了一条街,累得气喘吁吁,才把荷花给拽住。

在他看来,荷花是真的铁了心要走,不然他不会追得这么费劲。

“不要走!”

荷花哭得几乎站立不住:“我这一条贱命,生来就是吃苦的。就让我死了吧。”

范继良舍不得她这样哭:“别死。你活着我还能补偿,若是死了,真要让我欠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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