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十斤新姜一分钱”吴大军闷闷……(2 / 2)

“林志炳,走,咱们到我家喝一杯,下午你过来收尾。”林苟不死心,再一次说道。

“你也给我滚。”林志炳咆哮。

喝个屁酒,他要抓紧时间清理水塘,搭鸭圈,不让小儿子看扁他。

*

林北站在一棵白杨树下和人闲聊,林苟和一群懒汉从白杨树下经过,他隐隐约约听见几人怒骂他爹不识好歹,林北笑了一声,和周亮说:“晌午了,再不回家,好好该出门找我们爷俩了。”

“我也要回家吃饭,咱们一起走。”周亮十六七岁,一团孩子气。

林北点头。

周亮边走边观察林北,见林北脸上没啥不愉快,他试探说:“你听说了刘寿利的事吧,婶子应该跟你说了。刘寿利娘真不讲理,村里人不捐款,她四处说赵娣坏话,还说你带坏了刘寿利,你必须出钱赎刘寿利,婶子气不过和她干了一架,她打不过婶子,在村里四处说你在外边做违法的事。”

村里人以前说林北打女人,前段时间说林北就是挨穷命,白白浪费了去新疆赚钱的机会,现在说林北不学好,迟早要完。周亮读书读的有点憨,别人说啥他信啥,他把林北想的特别坏,直到一个月前,他撞见林北哄余好好拿钱,没有半点脾气,他好像懂了,林北家余好好掌管钱,只要余好好不松口,林北只有抓耳挠腮的份。

其实林北没有村里人口中那么坏。

“我相信你没做违法的事。”周亮跑开,撞见赵大花,他连忙收敛笑容,叫了一声大娘,出溜跑回家。

林北:“……”

这小孩。

周亮和赵大花儿子周峰是堂兄弟,因为他和周峰的关系复杂,这小孩尽量不和他有交集,也不知道咋滴,他到白杨树下避太阳,这小孩主动和他聊天,闹了半天,这小孩原来只想告诉他,他相信自己。

回到家,林北把林聪放下来,拿掉搭在林聪头上的褂子,他身上还有背心,就没有穿褂子,把褂子搭在绳子上,抱尼龙网到阴凉的地方,用尼龙网圈一个半圆,把小鸭子放进去。

徐红英还没有走,已经听余好好说这些小鸭子要放进水塘里养,她问小儿子什么时候清理水塘,得知那三个老大爷揽下这事,她就没有再操心,到婆婆、几个妯娌还有自己家找破罐子,领着余好好把破罐子搬回来,兑上水,叫小鸭子玩水。

好好说鸭子长大下鸭蛋,请她捡鸭蛋。上百只鸭子,每天不得捡一筐鸭蛋,天天捡,房子迟早有一天装不下。徐红英想到圆溜溜的鸭蛋堆在屋子里溢出来,她心里一片火热,对小儿子家的鸭子格外上心。

好好性子好,和谁都能干到一块,所以婆媳俩伺候小鸭子,气氛相当和谐。

林北见她俩处的不错,他出门给他爹找船。

这小老头,还没有养鱼呢,就想到给自己置办船,野心不是一般大。既然他有那么大的野心,那就多养黑鱼,才能对得起船。

第一天没有收获,第二天,他骑林志昆家的自行车出门。

路过一片生姜地,地头有人,林北停下来,和中年汉子打听附近有没有人出售木船。

中年汉子眯眼打量林北,林北穿的干净整洁,相貌也好,跟他们不一样,汉子精神一震,当林北开口打听木船,汉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精神陡然萎靡,挺直的腰板弯了下去,耷拉眼皮,说:“不清楚,你去问问别人。”

林北骑了一段路,他扭头见汉子愁眉不展,他掉头回去,递给汉子一根烟,汉子迟疑一下,接过烟,掏出火柴点燃烟,苦涩抽两口:“我姓吴,叫吴大军,我爷给我取的名字,希望我有出息。我爷今年80整,年初生了一场重病,老人不愿意治病,怕把钱花完了,他孙子没钱花,我这半辈子吃我爷喝我爷,以后还要花我爷的治病钱,我不想这样,我想有出息,我听人说种生姜赚钱,我买了生姜苗,不管谁劝我,我依旧种生姜不种粮食,生姜已经种下去,苗苗长的这么好,结果跟我说种生姜赚钱的老板说今年生姜收购价低,低到不值钱,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把生姜砍了种水稻。”

“老板说现在生姜收购价还没有低得太离谱,我现在和他签合同,等生姜成熟,不管那时候生姜收购价多么低,他按照这时候的价格收购。”吴大军丢下烟头,站起来,“我就过来待一会儿,该回去按手印了。”

林北多嘴问了一句:“他给你什么价?”

“十斤新姜一分钱。”吴大军闷闷说。

但凡吴大军去过余淮镇,很快就能意识到他被所谓的老板骗了。说起来也是无奈,如今交通不便,农村人出门不方便,因而很少出远门,导致他们见识少,很容易被人骗。

这个时候没有新鲜生姜,只有老姜,林北回家之前,到码头散心,隐约听到有人谈论老姜价格,他们顺便感慨外边大城市对生姜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到秋新姜的价格一定比去年高,林北听了一耳朵,记在心里。林北望着翠绿的生姜苗,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压住激动,他说:“吴哥,如果你信得过我,你把生姜卖给我,一斤新姜我给你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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