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你说得“大用”,指的是什么(1 / 2)

“你发没发现,袁绍好像不怎么追我们了,”张韩坐在石头上,思索此刻的态势。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出现了数条行军之路,一直向远处延伸,同时在这些道路上,有分散各处的兵马,扎堆巡逻,在各处驻守。

这些,全都是张韩的记忆,以及曾经遭遇敌军之处的驻防。

“不到三千人。”

张韩的记忆力,已经明确的给出了答案,他睁开眼时候,认真的转头向典韦说道:“张郃追兵不到三千人,甚至是远少于这个数字。”

“此山之中,还有很多小道可以通达各处,让我们回到林县,我觉得,穿行小路再回邺城之东,再去一次审家庄。”

“又去??”典韦不自觉的后仰了半晌,只觉得肃然起敬。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一直去,人家老乡可能也挺烦我们的,再说了上次刚拿走不少,每人都带了个小包袱,这次去还会有吗?

“走吧,邺城附近已经不能待了,太行山如此纵深,袁绍也不会真的有工夫来管我们。”

张韩起身来,捶打了几下大腿,下令所有人吃完干粮,然后去深山谷中找战马,待马排泄之后,穿甲回去。

“这次回去,据说君侯就要卸任了。”

“假的,不要信。”

“他能被卸任,我直接吃马粪。”

“又来了,这次真不一样,没看到君侯昨夜自己都亲自来与我们深谈了吗?那神情颇为恳切,估计这次是真的了。”

“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回去之后,不会被追究战场擅离职守之责,但是君侯和典校尉,是肯定逃脱不了的,要以儆效尤,所以现在君侯要多袭扰后方,削减冀州各族的势力与财力,以此为未来打算。”

“我看,咱们是在冀州多劫掠几次,反正回去就卸任了,捞点好处吧?”

“反正走就是了,我最近已经开始怀念当年了……那时候咱们打家劫舍还提心吊胆,担心一夜之间就被官兵来围剿,被人夺了性命去做了功绩,”一名络腮胡的猛士乐呵的笑着,学张韩之前的模样蹲在石头上,“谁能想到,现在劫掠,也成了一种战术。”

“这就是君侯,军令对他的约束,从来都是最小的!”

“走了走了,等会挨揍了,听命令说要回审庄去,沿着这条道路再抢一次……”

分散在各个山坳口蹲着的人,开始逐渐站起身来,去山谷里牵马,不多时就聚集了在了山口处,这时候远方暗哨的兄弟也奔跑回来,没有发出声音,以手势挥舞,便告知了张韩远处有袁军摸了进来。

所有黑袍骑在转瞬间脸色严肃,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连忙起身严阵以待,从山谷里上马,目光统一转向了张韩。

然后愣神片刻,才转向了典韦。

“杀出去,而后跟随张参军,朝林县方向去!”

“唯!”

此刻,整齐划一的喊号声后,黑袍骑迅速出发,也不再静默隐藏,直接冲向了入口之处,又分跑向左侧的小道,张韩的脑海中,开始逐渐出现了延伸出去的虚幻路线,只存在于他的心里。

这是根据数日查探得到的情报,确定的几条路线,张韩已经铭记于心,只需认真去回想,便可知晓道路所在,通往何处,就好似鹰隼一般,在天空俯瞰山地,可知蜿蜒山路。

黑袍骑的所有人,都非常佩服,乃至是敬畏张韩此能,认为古往今来的将领,少有人能做到这般精准,已有神技之感,非人力可达,哪怕是在当地生活多年的山民,都未必能如此笃定的记住全部道路,但张韩就是可以。

从原本躲藏的山坳里出来,黑袍骑立刻撞见了追来的袁军,果然不是重兵,只是在附近搜寻的袁熙所部而已,张韩杀入其中,斩杀数名将领,又顶着无数刀剑长枪在阵中血肉里猛冲,混身多处受伤而浑然不觉,好似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只是几个来回,人家就不跟他打了。

他们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张韩受伤了不觉得痛,连身形都不会动摇,他坐下那匹追风赤兔马,似乎也受此感染,变得也勇猛非凡,不知疲倦。

如此对打下去,抛开人数差距不谈,真的很不公平,张韩难道就不是占据了巨大优势吗!?

所以,跟他打下去只是徒劳耗损而已,就算是侥幸刺中了他一枪、砍中几刀,也根本没效果,更别说跳起来斩杀张韩了,谁能跳得比赤兔高?

骑上战马都还要矮一头,就这么一小臂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毫无意外的,在一炷香之后,张韩率先杀了出去,典韦、高顺领兵跟随,那些和张韩交战之人刚刚摆脱,被典韦迎上就是一戟,死得比用枪挑更加惨烈。

奔逃半日,张韩先向深处狂奔,又在两山之间转而折入,蹿进了浓密的丛林深谷之中。

此地乱石较多,必须放慢脚步,让战马缓缓通行,所以行路花费了一日,但是深山之中颇为隐秘,根本不会有埋伏,于是也是顺利通行。

又半日,张韩等人已从谷中出来,再渡过一片浅滩,就可以到达林县,他在高处远远眺望,指着前方对典韦道:“你看,前面隐约可见驻扎了一个营寨,看规模应该不到三千人,我们等到晚上,趁夜攻杀,粮食就有了。”

“饿了。”

典韦只是满脸纠结如沙皮狗一样的回答,干粮早已吃完,那些金银细软、值钱珠宝又不能吃,这荒山野地,自然也不会有商贾通过。

这时候,在附近山林带人寻野味的高顺回来了,迅速跑到张韩身侧,拱手道:“君侯,在林中发现一名中年儒生,颇为凄惨,自称许子远,与丞相有旧,欲随我等一同回许都。”

“噢?”张韩意外的挑了挑眉头,“他怎么知道在这里等候?”

“不知道,”高顺摇了摇头,“他说料定君侯一定会走此路,于是在此等候,君侯定然不会拒绝他,所以才让末将来禀报。”

张韩低头思索起来,这位汝南大才,不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也对行军布阵、方略奇谋颇有建树,现在被袁绍杀了全家,还顺带剪除他所有亲朋好友,大有一种与之相关的人全都不会放过的感觉。

恐怕,此刻的许攸对袁绍应当也是心灰意冷,想要奔投许都,谋求生路,又或者是打算对付袁绍来报仇。

他这样的人,需要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许攸乃是仇怨小人,当初对袁绍有多忠心追随,被可笑的放弃之后,就会有多么痛恨,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助力。

这么说来,我这运气还真是不错。

想到这,张韩点了点头,对高顺道:“他料到了我的必经之处,所以你带人先把他打一顿,打个半死,再带到我面前来。”

“唯。”

高顺抱拳而去,不多时林子里就传来了惨叫声,而很快,这惨叫声从凄厉又慢慢变得微弱,直至无声。

约莫又一炷香时间,许攸被丢在了张韩面前,在拳打脚踢之下悠然醒来,然后浑身剧痛让他马上清醒,恐惧的朝四周看去,见到个眉清目秀,下巴胡须浓密而整洁的壮年人。

只是一瞥其身姿英气,许攸就知晓这人应当便是张韩,又依稀记得见过他的画像,才唯唯诺诺的缩了缩身子,寒声道:“你,你可是张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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