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野被捕，这场混战中终于少了一个重要角色，马萨带来的克里虫也被女王完全压制，纵观整个战场，就只剩下被顾锦怡操纵的那几艘战舰还在负隅顽抗。

战舰上的人都吓坏了，士兵们纷纷跳伞离开战舰，刚一落地就被联合政府的地面部队摁住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意留在战舰上被那个疯狂的系统带着在炮火中玩命。

“那几艘战舰是谁的？怎么打起来跟不要命一样？”

连程思空也被天空中疯狂开火的战舰吸引了注意力，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红梦魇与那几艘战舰打得不可开交，寻常的指挥官肯定没有如此精准的战术预判，红梦魇那么厉害的人形武器都被几番戏耍，甚至难以接近那几艘战舰。

“这让我想起了缪斯，当初几次跟缪斯对战的时候，它对战术的预判也如此精准。”

程思空一语中的，人工智能与人类指挥官在进行军事指挥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区别，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对于程思空这种常年浸润在战斗第一线的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差距的。

舒云归点头道：“这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也没想过会在蝾螈星上再见到顾锦怡。”

“你说操纵战舰的人工智能是从古地球逃出来的顾锦怡？”程思空有些惊诧：“我还以为它被霍普星域上的缪斯分身给吞噬了呢。”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我们回到霍普星域之后就没见过它了，其实它是因为力量弱小，被缪斯分身赶了出来，只能最后拼死一搏，要是无法被蝾螈星的电子设施接收，它的信号就会消失在茫茫宇宙中，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它走运。”

“这不叫走运，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它哥那么正直的小伙子十几岁就死了，它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的怪物竟然活到了现在，你说这世界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舒云归回答不了，任何人也回答不了，程思空的这个问题问的不是顾锦怡，而是方宇，在他心中，方宇与顾锦捷一样无辜，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

“是时候彻底解决掉它了，人类不应该再遭受人工智能的胁迫，就像我们一定要消除人类特殊变化一样，人就是人，一切试图用外力来干预我们、支配我们甚至妄图消灭我们的东西都应该被消除。”

程思空对他的提议十分赞同，问道：“你上还是我上？”

舒云归耸耸肩，活动着手腕，道：“一起呗。”

“打个顾锦怡还要一起啊？”程思空虽然嘴上反驳着，但还是跟舒云归一起奔向战场，他直接“坐标改写”到了战舰后方，而舒云归脚踏风盾而来，红梦魇一眼认出了他，惊呼道：“哥！你没死啊？！”

舒云归脚下一晃，差点从风盾上摔下去，他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故作虚弱道：“差点就死了，多亏你们来得及时。”

舒心一听这话，她哥在蝾螈星上被人欺负了，那还得了？红梦魇手中长矛挥舞得虎虎生风，只听舒心大喊一声“胖胖龙，过来助我！”

云层之中传来一声长啸，正在空中撒野翻腾的巨龙挥舞着双翅俯冲而下，在即将砸到地面的时候又咻然转头一飞冲天，一头顶起舒云归朝云层之中冲去。

舒云归被它顶得东摇西晃，勉强在龙头上站稳了身形，低头一看，这红色的外表和不甚聪明的眼神，不是大胖龙是什么？

“他们怎么把你给带来了？不过你好像又长大了许多……”

舒云归摸了摸大胖龙的头顶，那只蠢龙现在看起来倒没有那么蠢了，甚至隐隐有种天空霸主的气势，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还是这多出来的一年半时间令大胖龙脱胎换骨，真的长成了远古巨兽。

大胖龙载着他在云层中飞行了一圈，然后下降高度回到了程思空身边。

到底还是程思空教育有方，大胖龙在程思空身边显得特别安静听话，红梦魇一看这两战力巅峰都出手了，它也就不跟着参合了，于是去了地面找朱新月，告诉她舒云归还活着的好消息。

红梦魇一走，那几艘战舰就调转方向对准了舒云归他们，此时战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顾锦怡在坚守阵地、不死不休。

舒云归率先出了手，他踏着大胖龙头顶一跃而起，金色的天神像再度于半空中出现，蕴含着无尽能量的天神一拳砸向面前的战舰，顾锦怡立刻分散战舰进行躲避，但脚踩“独创空间”的程思空伸出双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界限，战舰周围的空间被单独隔离出来，其中时间的流速骤然变得异常缓慢。